他倚坐在一边,负责警戒,专盯廖扬和晓川。
肖芥子精神一振:“就这, 重点是这!”
陈琮把头灯拎起来,照向肖芥子的伤处。
廖扬吓得一激灵,紧接着,脑顶心如挫如锯,那种炸裂般的疼痛又来了。
一个挖出的洞, 重新回填,不可能填得跟没挖一样密实, 换言之, 这个洞就是突破口。
他又从背包里掏出伤药,洒胡椒面一样往绷带上补了点:“看清楚了?是药,我能让绷带上落灰吗?太瞧不起咱的专业素质了。”
包扎好伤口之后, 肖芥子觉得好多了。
说着,自己也凑上去, 忙着帮忙捡拾碎块。
她重点关注抹水泥的地方, 指挥花猴和神棍砸水泥, 先用刀劈砍, 效率太低,后来“以石攻石”, 两人抬抱着大石块去砸,粗暴但见效, 几下过后,那一处哗啦哗啦、泄下一大片来。
“女娲这安排还是有道理的,如果让他们得回了躯壳,人类在他们面前,各个方面,都是低等生物。想想人是怎么对待低等生物的?你还指望着,他们关爱人类、跟人类和平共处吗?”
说话间,又听到“哗啦”一声,紧接着是神棍兴奋的声音:“有门!绝对是这道,再扒拉一会就能开!”
陈琮因为伤的部位太敏感,被划归“重伤员”,不用干活。
很快,他就注意到,随着这头拆墙有进展,晓川明显更焦灼了:她坐在那儿,双脚一直在颠,空张的右手反复虚抓,左手大拇指填在嘴里,磨啃得哧啦哧啦的,频次特别快,像极了某种动物……
他默默拿起绷带:“给我打着点灯。”
想起来了,仓鼠!
花猴不吭声了,感觉自己的格局是小了点,不够高瞻远瞩。
花猴没提防,让她掸了个正着,眼见绷带上的药末被她弹掉了大半,哭笑不得:“灰什么,那是药,药粉!”
廖扬从来没见过晓川神经质成这个样子,他半蹲跪在一旁,小声安抚:“别急,再找机会。他们人多,硬拼不是法子……”
神棍跟她挨得近, 正忙活着, 听到她嘴里低声嘀咕着什么, 心头一跳, 先还以为又魇上了,再一细听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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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原先放在暗处,看不出什么,头灯的光乍打过来,忽然就能看到上头洒布的细小粉末,肖芥子还以为是搬拆石头的灰尘落上去了,顿时嫌弃得不行,伸手就去掸,待听说是药,又忙不迭缩手。
真是浪费了不少,她讪讪陪笑:“药啊,我还以为是灰呢。”
下一刻,就听肖芥子短促地“啊”了一声,伸手就去拂掸绷带:“都是灰!”
……
他在视频上看到过,仓鼠在感到紧张或者害怕时,会咬自己的指头来缓解压力。春焰是养石头的,难道晓川养的是只仓鼠、是以有了相似动作?
——陈琮、棍叔、猴哥,不能打。
神棍听到末了,感动不已,搬挖得更加卖力了。
她翻来覆去,念叨的都是那几句,语调还挺飞扬,像哼小曲。
药粉里有止痛的成分,只要不动用左手、左臂,伤处基本可以忽略。
拆了这么半天, 已经有了思路:不能硬拆, 一定要在陈天海当初劳作的基础上做文章。
她也闲不住, 又去拆墙了。
智慧生物,还比咱更高等。陈天海不是举了猪脑和人脑的例子吗,在他们眼里,人可能也就跟猪一样蠢笨吧。得亏咱们这肉骨带不动他们那脑子,要是带动了,那还得了啊?”
因为当初塌堵, 基本是塌得铁板一般,陈天海动用装备、挖了两三天, 才挖出一个可容姜红烛爬过的洞。
晓川动作一僵,双眼猛瞪,几乎是要暴突了。
花猴没好气:“浪费我的药。”
他痛叫一声,双头抱头跌坐在地,也是奇怪,人都痛出汗了,听力却完全
——芥子,肖芥子,集中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