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还困着。”你说，“你讲点笑话来听，争取把我笑醒。”

很快你会发现，你从来就没有真正融入过。或者说，追求所谓的融入，本就与你的性格相悖。

苏锦华说：“昨晚是我做错了，我想向你赔罪。”

但是很远。”你说，“要先走一百多级台阶下山，转两次公交，再穿过一条街，走到巷子尾，才能到他店里。到店里后，多半还要排队。”

寒冬和期末带来紧张肃杀的气氛，专心准备期末考试的这一个月里，大家步履飞快，路上只有匆忙的背影，满地扫不净的枯叶。

又说了几句后，你挂断了电话。

他说：“我想去，忍不住。一想到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

你翻身趴在床上，东一句西一句地和他闲聊，宿舍门关上发出咔哒一声，苏锦华离开了。

你说：“我并没有让你去买。”

带着书和试卷去教室自习时，你好笑地想，你一直当做兄弟的舍友，竟然想和你睡觉，真够幽默。

陈知玉问：“怎么了，快跟我说。从那条留言就开始不对劲，什么叫不能睡？”

你顿时想起了昨晚的糟心事，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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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教室的途中天空飘落零零星星的细雨，凄惨的鸦啼惊空，更增不祥的预兆。

“懒死你！”

你天生如一道抓不住的凉风，从周围人身上掠过，不留丝毫痕迹。

你说：“放假回去跟你说。”

而这一切，是从钱渊与你的疏远开始的。

在人人都专注学习的时刻，没有人注意到你与苏锦华降到冰点的关系，除了钱渊。

他便开始天马行空地乱扯，你笑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苏锦华回来，你才发现你俩已经聊了一个多小时。

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抄手，你认出了包装盒上的标识，正是需要下山、转两次公交车、穿过街巷并排队的那一家，你在电话里说想吃的那一家。

“所以。”你平静地打断了他，“你只是在感动自己。你靠着自苦来给我一些我并不需要的东西，比如你所谓的喜欢。”

教室里的欢声笑语少了，下课时间也在默默背书刷题。睡前卧谈也少了，多的是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复习的人。

苏锦华小心翼翼地在外面问：“顾如风，我给你打包了那家老麻抄手，尝尝？”

这发生在你与集体融入得最好之时。

你在蚊帐里换好衣服，把外套和袜子都穿得严严实实，这才掀开蚊帐下床。

“行，那你起来吃饭。”

“我压根不喜欢男生，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