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羞愧掩面，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愚蠢。

你看着空白的卷子，实在不太想写。

吴文瀚很快收敛好了情绪，笑嘻嘻地对数学老师说：“昨天作业太多了，实在写不完，就借鉴了科代表的。别生气嘛叔，下次绝对不会了。”

书是从地摊旧书店淘的，盗版书的纸张很薄，满是卷边和毛刺，一不注意就会撕碎。但这丝毫无损内容的精彩与瑰丽，你深深地被打动了。身体坐在教室，灵魂却已飞越至大兴安岭上空，震撼地观察着红岸工程。

你再次尝试辩解：“老师，真的是我抄他的。”

数学老师说出了他的心里话：“就算你要抄，也不能抄得一模一样吧？你怎么连作业都不会抄？”

“行。”

你脸一红，低声道：“老师，其实是我抄他的。我错了。”

很快，吴文瀚抱着篮球过来，气喘吁吁地站定，对数学老师道：“叔，找我？”

你：“……”

“咋回事？昨天的试卷做得一团糟，你该得145的，结果只有88分。”

吴文瀚看向桌上的两张试卷，一模一样的鲜红88分，顿时惊讶地望向你，你读懂了他的眼神——“兄弟你怎么连作业都不会抄”。

吴文瀚善解人意地说：“没事，今晚我来负责写咱俩的作业。”

数学老师喝了口茶，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说：“平日里怎么玩都无所谓，但是抄作业是绝对不行的。”

在晚自习安静的教室中，你沉迷于书中世界，当吴文瀚照例问你：“学霸，咱俩的作业呢？”，你发现还没开始写。

“啊？”你慢半拍地看向桌上的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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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了整整三节课写完了数学试卷，你徜徉在黑暗无边的宇宙，担心着突如其来的带枪猎人。

当晚你梦到了宇宙，第二天仍是神游状态，直到数学老师把你敲醒。

知道人类只是沧海一粟，就不会那么在意名次了。”

“你别说话。”数学老师压根不看你。

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顿时眼前一黑——平时他抄你，总会改很多内容，让人抓不到把柄。但昨晚你一字未改抄了他的卷子。看来他确实比你聪明。

连最后的串台词机会也丧失了。

那时，你正因数学单科排名不理想而不要命地刷题。

这是你第一次抄作业，甚至是抄数学作业。

数学老师又改变了主意：“等等，我让别人去叫他。”

数学老师压根不信：“你俩关系好到给他打掩护了？去把他给我叫过来。”

数学老师又说：“还有吴文瀚，答案和你一模一样，是不是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