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怎么照顾？”

小穆总也该休息了。”

一个烂醉如泥的人被人照顾，全身心的信任，被翻过来复过去……

“你知道我跟他什么关系吗？”穆文骁问。

“我们这一行经常应酬，亦哥经常喝醉，身边也没个人，所以一般都是我照顾他。”

“……”

得亏他留下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他怎么虐待亦哥……

“没……家里穷，买不起。”

“……”穆文骁无言以对，闭了闭眼，最终妥协，“你再敢发出一声，我让然进来把你绑出去。”

“知道。”小纪头埋在膝头，再见了妈妈，今夜我就要死亡。

耳边清净了，穆文骁捏了捏眉心：“平常他喝醉了都是你照顾他？”

穆文骁看着他：“不用，我今晚在这儿睡。”

“既然知道，还不出去。”穆文骁冷了脸。

小纪低低“嗯”了一声。

小纪默默用窗帘将自己裹住了，这有钱人毛病真多。

没人回应。

屋内空气停滞一瞬，小纪后背发凉。

穆文骁蹙眉：“这叫照顾？”

“我爸喝醉了，我妈就是这样照顾的。”小纪眨眼，“我妈说喝醉的人得让他喝水，所以我一般给亦哥床头上放五瓶矿泉水，还都给他把盖拧开，我觉得我特别细心，像我这么细心的大学毕业生不多了，亦哥当初就是看我心细如发才要我的”

“呜哇……”小纪突然嚎啕大哭，“呜呜呜呜……”

良心这东西真的要不得啊。

“我一向说话算话。”穆文骁垂眼看着床上已然进入梦乡的人，“走出这个门，明天早上我的秘书会带你去办手续。”

“好。”穆文骁抬手指了指门的方向，冷冷道，“现在从这个房间出去，我送你一套房子。”

“跟着桑亦多久了？”

小纪撇嘴，“嗯”了一声。

“呜呜呜……”小纪觉得心口疼，“我们李总说跟着亦哥的人脑子多少都有点儿病，但有轻重之分，我……我是那个重的，啊啊啊啊……”

小纪捶胸口，简直撕心裂肺：“为什么，为什么大学生毕业了，还要长良心？？？”

“说话。”

“我现在……”小纪眼睛里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哽咽着，“我现在就是有良心的年纪啊……”

是他不上他发出声音的。

“买房了吗？”

穆文骁眯起眼看向小纪，手指在裤子上慢慢敲着。

刚刚一套房子凭空消失，小纪眼神空洞，说起话来都虚弱了几分：“就给他扔到床上，桌上几瓶水就行了。”

穆文骁深深吸了口气，指着他：“麻烦去窗帘后面坐着，别让我看到你的脸，也别让我听到你的声音，谢谢。”

穆文骁被他哭的头疼，一言难尽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点儿问题？”

说起这个，小纪又瘪嘴，早知今日，当初他妈生他的时候就该把他的良心给狗吃了。

哭声戛然而止，小纪默默抱紧了椅子腿。

小纪咽了咽唾沫，半晌没说话。

“我，我……”小纪边哭边道，“我们李总说做人不能有良心。”

小纪一动不动，闷着声：“我亦哥他喝醉了，你不能……就，有些事情你得尊重他的意愿，不然这跟强……有什么区别？”

小纪猛地抬头：“你你你，你……”小纪胸口起伏，手指掐着掌心，好一会儿后慢慢蹲下抱住膝盖，又开始装鹌鹑：“那，那我也在这儿睡。”

穆文骁惊了：“你做什么？”

穆文骁有些不耐烦地抬头：“你……”

“没多久，不到两年。”小纪瓮声瓮气，“大四实习时候找的工作，去年刚毕业。”

小纪怔怔然地看着他：“真的吗？”

小纪不可思议地抬头，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亦哥说年轻有点儿良心也正常。”

“呵。”穆文骁气笑了，往床边的椅子上一坐，长腿交叠，“小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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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可能也买不上房子娶不起媳妇儿，我的未来就在今夜埋葬在了我的良心里。”

“啊？”小纪愣了愣，他现如今已经跟小穆总熟到能聊买房子的这个话题了吗？

穆文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