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做什么呢？

不像她们姜家，自老三去后，风气大不如前。而往往一族的衰败就从这里开始。

“你祖母我还没老到不知事儿呢。”

红蕊笑眯眯地朝远处招了招手，高声道：“嬷嬷们，五小姐在这儿呢！”

“你！”姜沁气急。

不远处传来了几名婆子的声音，嘴里似是在唤着五小姐。

姜老太太握着她的掌心拍了拍手背，慈祥的目光里满是睿智, “我这里有神医在，你莫要担心。还有那些贼子……”

不对，无言的只是她罢了，姜夫人与姜瑶还是其乐融融的, 仿佛她只是个外人，临了只会得到姜夫人轻轻的一瞥：这孩子就是沉默古怪。

“？”

只见两名婆子往这边望来，快步上前朝着轮椅上的姜姒福了福身，然后对着脸色难看的姜沁道：“请五小姐跟老奴们回去吧，今日的佛经还未抄完，时辰晚了又该点灯熬夜了，对您的身子骨不好。”

不过她到底是没将这后一句说出来。

只是将人气走的姜姒也并未露出什么开心的表情，神色淡淡，直到进了棠梅园内，听闻姜夫人特意来信给了祖母时，才微蹙了眉头。

却得来了一个脑瓜崩儿, 顿时投去一个委屈的表情。

气得姜沁抚着胸脯连吸了几口气，愤愤地跺了跺脚，在两个婆子炯炯的目光中不甘地离开了。

姜沁眼带欣喜地点头，目露希冀。

“趁着还未下雪，早些上路罢，回去与你母亲好好地说说话。”

有成竹。

知道她这是彩衣娱亲的姜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缓缓道：“还想瞒着我呢？”

姜姒摇头。

姜姒脸一红，小声回答道：“裴珏自然也是个好人。”

偏偏此时姜姒又补了一刀，温声道：“妹妹那里若是没有蜡烛了我让红蕊给你送去些，可别熬坏了眼睛。”

冷冷清清的姜府里, 自父亲过世之后，每到年节时便只有姜夫人, 姜瑶与她三人坐在一张桌上相对无言。

其实她在老宅里逗留了这么久，一方面是为了生病的祖母, 而另一方面, 也确实是故意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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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太太慈祥的脸

姜姒抿了抿唇。

姜老太太戴着松绿抹额倚靠在榻上, 任站在一旁的丫鬟揉按着额角，满是皱纹的脸上仍旧带着几分困倦，见状劝道：

姜老太太叹了口气，继续道：“至于那些逃脱的贼子, 李家那边会一直盯着的。你二婶是个好的, 家风正，与她那兄弟一样, 是个古道热肠的。”

而姜姒自是窥见了姜沁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喜色，缓缓道：“是了，年关将至……”

瞧着自家孙女儿一本正经的模样，姜老太太忽发了童心，打趣道：“那还有一同帮了忙的程将军呢？还有我那孙女婿裴家大郎呢？”

“您说母亲唤我回上京？”

“这年关将至, 你母亲让你尽快回去也是合情合理的, 你也莫要多想。”

姜沁面色一僵，身形还未来得及动却被一旁的红蕊拽住了袖子。

姜姒抬头, 眼神疑问：您都知道啦？

姜姒面露赞同道：“二婶婶和李校尉确实都是好人。”

“那妹妹是不是得提前多抄几卷佛经备着？不然到时候我们在一旁吃酒，而妹妹却得搬张案几埋头苦抄，这也确实不像话了些。”姜姒弯了弯嘴角，眸中却毫无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