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珣模棱两可的回答，韩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韩禧盯着他，想要透过黑暗将他看穿。

“陈司直是个好官。”

秉承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韩禧趁着半夜人少，到南苑一探究竟。

韩禧刚要端着烛台凑近窗户，后面忽然传来动静，差点吓得他掉下去。

他家经商开酒楼，他对这些地方如何经营自然门儿清。

中间好几个时辰，修扇窗怎么着也足够了。

南苑阁楼三层二号房。

听起来合情合理。

但接待客人却是临近午时。

“凌行川还未招供，不过刑部那边想直接把他带走。少卿大人的意思，咱们至多再拖两日，不然正卿大人那边也不好做。”

偏偏韩禧的直觉在这时候作祟，愣是愁得他翻来覆去没睡着觉。

管他信不信，反正他不会主动交代自己的真实用意就是了。

千灵艺坊专供达官贵人消遣享乐，一早便会有婢女插花熏香，开窗通风。

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他忽然想到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事。

韩禧赔完笑后琢磨起整件事。

韩禧觉得这案子断得草率。

但有哪个凶手会承认自己是凶手呢。

但他总觉得哪儿不太对。

“林珣，你怎么在这儿？”

但是连着又查了一天，愣是没发现任何端倪。

据千灵艺坊管事的所说，这间房当日因为窗户坏了，所以不曾开放给客人。

听见熟悉的声音，韩禧既松了一口气，又同时添了两分担忧。

“齐越跟大雍谈判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爹好歹是四品官，他见过左靖并不奇怪。”

韩禧等人也看过，支摘窗的一半确是松松垮垮，发出些“咯吱咯吱”的声音。

韩禧随便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我不过是遵陈司直的命令，再核实核实案件细节罢了。”

凌行川就像是专门为这个案子而生的凶手。

“谁？”

陈司直闻言眉头皱起，刑部急着破案向上头交差，届时严刑逼供凌行川指不定得受多少折磨。

只是他自己不承认而已。

案件之疑

柳寺丞瞥了一眼韩禧，似是对他的多话有几分不喜，不过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原来如此，多谢大人解惑。”

“我也觉得，这窗户有问题。”林珣随即说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兴许会盟使左靖被杀那日，这个房间是有人的。”

他那好友的酒量远不及他，没多久便半撅了过去，凌行川让对方的小斯把对方送回家，自己则继续留下喝酒。

就连一贯较真的陈司直都不曾找出可疑之处。

但细细一思量，又觉得不对。

“怎么？你的意思柳寺丞不是好官咯？”

韩禧从床上坐起来抓抓头发，反正也睡不着，他干脆点上灯，坐在桌前开始回忆整件案子的可疑之处。

当时也就并未多想。

“可……齐越人不同于蚩蛮人，跟咱们大雍人的打扮和长相都差不多。他怎么知道那是齐越人？”

林珣从屏风后走出，“兴许咱们是一样的。”

他搁这儿套他话呢。

柳寺丞颔首，“没错。他当日正巧拿着一把弓。本官派人去问过，那把弓是他父亲的遗物，他不定时会送去铁匠铺修理除锈。取完弓后，他遇到了昔日好友，耐不住对方相邀，到千灵艺坊小酌。

“是我。”

林珣闻言丝毫不恼，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温和，“我并非要与你为敌。”

韩禧露出狐疑的神色，只是在黑暗中并不明显。

可办案得讲证据。

柳寺丞将韩禧和林珣两个小辈轰出去，单独跟陈司直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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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珣只不紧不慢道:“我相信，我们都是站在公理的一边。”

许是那时，凌行川看见了会盟使左靖调戏舞姬，借着酒劲，一怒之下将他杀害。”

柳寺丞所说的有条件能射杀会盟使左靖十二间房其中之一是没人的。

动机、凶器全都对得上。

说出个所以然来。

而且这间房的位置很好，定然是有客人要的，他们没理由就放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