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收起腕枕，“我们之间走到这一步是迟早的事。”

柳然看着顾峥就觉得自己从前受伤所经历过的那段晦暗时光也是值得的。

后来半推半就之下，楚禾便从了他。

不过楚禾也不是时时都愿意，全看心情。

知道他俩关系的人不少。

这是她的心血。

坐完月子恢复过来，柳然又开始掖庭顾府两头跑。

也不能说值得。

尤其是那些因为家族牵连获罪的无辜女子。

顾家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自然也是珍之重之。

虽说当初柳然受的伤不是这般就能弥补得了的。

柳然闻言也不再多说，将楚禾送出府。

……

人只要本事在身上。

有楚禾作证，谣言很快不攻自破。

“如今你该补偿的人也补偿了，是不是该考虑咱们的事了？”

柳然也只好顺其自然。

也是敦圣皇后的心血。

提起何长意，柳然也有些惋惜。

徐知津给她提供住处，还出钱给她开了医馆。

在掖庭待了这么久，她已经不太习惯日日闲在后宅里。

但来找楚禾的人都是求她救命的。

掖庭如今跟从前已经大不一样了。

如此一说开，也便冰释前嫌了。

“下回好歹让我陪你去。”

当初徐知津威逼利诱让她不得不求他帮忙。

人各有际遇。

直到嫁给顾峥的第三年，柳然才怀上第一个孩子。

柳然怀孕之后，便只得将掖庭的差事交给别人。

“嫁给我有什么不好？”

楚禾还了柳然的人情，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腊月时，柳然诞下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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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禾觉得他也不是真想跟她成亲，只是想看她屈服而已。

久而久之，楚禾发现这人虽说看着吊儿郎当了些，也不是全无优点。

“说来楚姑娘与义兄走到今日，也有我的缘故。我那时进京就该坚持住在客栈里，而非到何家叨扰。”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谁也不敢在她面前议论什么。

楚禾听不见，看不见，自然不管旁人怎么想。

里面的人不再只是麻木的傀儡。

“嗯。”柳然轻抚着肚子。

“如今这般不是很好吗？”

“什么都不好。”

只是柳然仍旧迟迟未能有孕。

“你一个女儿家，孤身一人，到老怎么办？谁来伺候你？”

徐知津不知什么时候凑到楚禾身边。

楚禾拿起筛子上的药材闻了闻，又放回去。

徐知津却是执着于骗她成亲。

楚禾早就发誓，这辈子不会嫁第二回人。

平日大大咧咧的顾峥都变得小心翼翼。

就没人敢轻易得罪。

“我不放心，就像将军放不下军营一样。”

两人之间并无不可化解的抵牾。

只是柳然一直记挂着，大着肚子都还亲自去巡查了好几回。

顾峥着实担心坏了，“等你肚子里的孩子出来，你再去料理这些事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