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吧！”

她躺在床上，以往只要这样躺下来，拍一拍自己的肚子，里面的胎儿就会使劲地踢她的肚皮。这是她与自己孩子之间的独特交流方式，似乎已经形成了两人的默契。

她对老妇过来找自己显然很满意：“生孩子这种事嘛，当然还是要找我们这些产婆，太医再怎么厉害，那也管不到妇人生孩子上。”

马产婆在这一带也算是有点名气，她拍了拍阿黎的肚子，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没问题，等我去配副药，晚饭后拿过来，吃了下去后就会有反应了，到时候再推一推，很快就生下来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学生们仿佛就像是打了鸡血了一样，更加的卖力了。

那些蒸饼和胡麻饼还有各种吃食，甚至还带着热气，一看就是天没亮就起来做的。看着一张张绽开的笑脸和被推过来的东西，学生们都很感动。

……

谁会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被人喜爱甚至是被人敬仰、爱戴的人呢？

阿黎和她的丈夫习惯了她的发号施令，再加上阿黎也觉得开腹好像听上去有点可怕，便乖乖随着她回到了家。

阿黎吓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阿黎当时没说什么，但是她的双手一直捏着被子。

她的丈夫同样深锁着眉头，一直坐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黎躺在板车上，一动也不动，心如死灰。

转眼便到了最后一晚，大家惯常地复盘了这一天所遇到的各种疑难杂症，然后便打算入睡了。整个营帐除了金吾卫执勤的岗哨处有火把之外，其余地方都是一阵漆黑。

救死扶伤、治病救人，大夫这个行当似乎天生就是特殊的。

而现在，这些隐秘的憧憬成为了现实。

这时候，就听得营帐外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地哭喊声：

那一边，她的婆婆已经找来了马产婆。

男人听了后瑟缩了一下，但立刻道：

她心中的不祥预感越来越重了，含着泪抓着他的袖子：“我觉得孩子有些不大好了……”

徐清麦翻了翻身，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但一回去，阿黎就后悔了。

一动不动。

“剖腹太可怕了，想都别想！”老妇摸了一下阿黎的肚子，上一秒狰狞的表情下一秒立刻变得柔和了起来，“我的乖孙容不得一点闪失。”

前两日，她和丈夫还有婆婆一起来找太医义诊，结果太医说胎儿很危急，需要剖腹取出来。她本来是在犹豫不决的，但婆婆却极力反对，因为觉得开腹实在匪夷所思，担心剪子或者是刀子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甜的！”

她想起了关于马产婆的一些传说。听说有一次她给一个同样是满了十个月还没生的妇人用药，结果那孩子是生下来了，妇人却死了，诸如此类。

阿黎颤抖着问他：“那怎么办？”

即使是怀着最世俗的升官发财的愿望进入这个行当的人，心中也会有过某个瞬间希望自己能做到大医精诚。

那个原本怯懦的男人此刻却毅然站起来：“走！我用板车推着你去找太医！”

但今天一天，直到现在，那孩子都没动。

阿黎开始害怕起来。她是不是不应该拒绝掉太医的要求？马产婆真的能有用吗？

阿黎：“那阿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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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娘出去后，他悄悄凑过来，说到：“我还是觉得刚才的太医似乎更靠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