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讽笑道:“兄长可从这焚书之事中看出甚么?”
曹植应诺,曹昂便使庞德引二百余亲卫,将这一百口箱子往书院搬去。
曹植大喜,“如此书院必扬名天下!”
魏讽冷笑道:“万卷藏书,何其难得也,曹昂能办起白马书院,便震惊天下,又办徐州书院,更是天下闻名,然曹昂又欲立书院,兄长真的以为,曹昂便有这般书藏?”
耿纪咂摸一咂摸嘴,“非将那贼人寻出来,抽筋扒皮、剥皮拆骨亦难消吾愤恨之也!”
曹植见之愕然,“大兄,此乃”
“怒斥用的好,只以言语斥责,无非有两种情况,按而不发或弱者所为,兄长以为曹昂何者?”
曹昂轻笑,“选一吉日,书院便启,到时候,吾要当着许都众百姓的面,将这万余卷书,一本本的展示在人前,一本本的将之送入藏,令天下皆知,白马书院,名副其实,奸邪小人,不足为虑!”
曹昂笑道:“此乃汝为副院长之资也。”
曹植想起这香炉是自己坚持放进去的,不由得面色羞愧,曹昂沉声道:“钓鱼尚要有鱼饵,有失便有得,莫再出差错便是!”
魏讽慌忙上前捂住耿纪的嘴,“慎言,慎言,此等阴私之事
“子京可知因何?”
“魏王?”耿纪大怒,“位极人臣尚不满足,非刘氏不可称王,他曹……”
魏讽冷笑道:“先前白马书院被焚时,曹昂那是多大的杀性,不知几家遭了殃,许都那时,上下当真是心下颤颤,皆惧他曹昂之威,而今又如何?若是兄长万卷书被烧了,是何等心境?”
耿纪来了兴趣,“还请子京为吾细说。”
魏讽摆了摆手:“此处只吾与兄长二人在此,孰能知吾等言何?兄长却是忒小心了些?”
耿纪有些摸不到头脑,“不知子京从中看出些甚么?”
曹植愕然,曹昂一把掀开箱子,取出一卷书,哗哗的翻了数十页,曹昂笑道:“如何?”
耿纪皱眉道,“曹昂,曹昂发布榜文,怒斥……”
却说这日二人于耿纪家饮酒,酒至半酣,魏讽忽笑道:“今闻曹昂又被烧了万余卷书,季行以为如何?”
话锋一转,魏讽又道:“而曹昂何为?”
曹植是心思灵敏之辈,闻曹昂之言,心下震颤,“大兄,是那香炉?”
耿纪大惊,“贤弟慎言!”
魏讽瞥了耿纪一眼,笑道:“是曹操、曹昂二人皆太霸道了些。”
耿纪大吃一惊,“子京之意”
耿纪悚然,“世间岂有限制曹昂之人?”
魏讽大笑:“季行当真小心,此事又非吾等所为,吾等不过谈论些许,又算得甚么?”
魏讽放下酒杯,喃喃道:“想必是为魏公晋魏王而留伏手也。”
曹昂点点头又摇摇头,“书库之中仅有此一物多余,却又这般巧合,若说与此物无关,却是自欺欺人也。”
曹昂拍了拍曹植的肩膀,“此万余卷书,当真是最后一套,从此之后,藏中一点火星都不许有!”
曹植恍然大悟,想起十数日前曹昂之言,心下大喜,“未曾想大兄书库之中还有一套,幸甚,幸甚!”
魏讽冷笑了一声,“是也,若是有人敢这般欺辱于吾,便杀其一族,亦难消解吾心头之恨!”
曹昂闻曹丕来拜,带曹植至中厅,使下人搬出近百个大箱子。
耿纪仍道:“贤弟还是小心些为妙。”
却说曹植散布檄文之后,依旧听曹昂之言督造高楼,不过十数日,高楼已成,曹植遂来拜曹昂,言说高楼已成之事。
耿纪掩上门,长叹一声,“如今曹丞相,实是太霸道了些。”
耿纪忙掩上门,“收声,今日丞相正严查此事!”
却说魏讽自上次曹操称公风波过去之后,终于不再小心翼翼,甚至与耿纪有了来往,耿纪佩服魏讽才华,因此乐与魏讽相交,二人常常一起饮酒。
魏讽定定的看着耿纪,“其中有诈!”
魏讽饮了一杯,笑道:“那便是按而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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