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眷恋, 脸贴着她的大腿, 轻轻地蹭了蹭。

黎曜垂下眼眸，道：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中央空调工作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黎曜看着周知韵。

印象中的夏天好像都是格外漫长的, 但真的身处在夏天，总是会遗憾又惊讶地发现——夏天原来过得飞快。

越是崇高的艺术越是能经得起岁月的淘洗, 那种摄人心魄的美感让人不管看上多少遍还是会忍不住驻足欣赏。

从这个角度看，黎曜的头发漆黑润泽, 蓬松茂密, 毛茸茸的脑袋贴着她的腿蹭来蹭去, 好像一只温驯又粘人的大型犬。

周知韵收回视线, 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轻声叹了一口气。

周知韵收回了手，默默低头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粥。

周知韵也不催，只是安静地等着。

过了片刻，她突然感觉大腿处传来了一阵温热的触感。

过了片刻，黎曜好像终于有了再次张开嘴巴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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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处暑，夏天好像也就真的结束了。

起风了

夕阳像是一团燃烧过后的灰烬。

周知韵站在那里仰头静静地看着那幅画, 一时间忘记了从凳子上下来。

他的喉结滚了几遭，像是很艰难才把那勺粥咽了下去。

可周知韵没有看他，只是目光低垂盯着他嘴边的那勺白粥。

“你去休息吧, 明天我让他们来弄。”

黎曜喝下了那口粥。

明明天还热着, 落叶已经铺满了山间的小径。风一吹，倒是真有了几分落木萧萧的苍茫感。

或许是刚从重伤中苏醒过来，黎曜的动作很慢，他没有立刻开口吃下那口粥。

周知韵又喂过去一勺。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周知韵的手一抖。

隔了这么多个日日夜夜, 这幅画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美好。

过了许久。

她答非所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的叹息。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转头看着窗外那渐渐暗淡的夕阳。

而季节的更替在山间总是格外明显。

“周知韵，我们结婚吧。”

“夏天快要结束了。”

周知韵吓了一跳，低头去看——

他嘴边。

“而且，天还要热好一阵子呢。”

她弯腰从行李箱里拿出那幅《赫利奥伽巴鲁斯的玫瑰》, 一层一层地拆开表面的包装油纸，然后踩在凳子上, 小心翼翼地将那幅画挂在了壁炉的正上方。

他转头看着窗外。

“可天毕竟还热着。”

黎曜站在凳子前, 抱着她的双腿，仰头冲着她露出一个笑,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