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托着罗敷的腰，他把她往上抻了，她坐在他的胯间，小腹紧挨、一片火热。

他的血。

他捏住了她的舌尖，一点唾液、加上一点血迹。

季庭柯的心跳扑通、扑通，几乎要敲晕了罗敷。

“爆炸了！”

“报道的都是真的。没有人隐瞒、捏造事实。”

月色中天，有人向月亮祈祷。

索性，宿舍楼离一期工程较远、并未受到影响。

他说：“那天晚上的值班表，是我让人调动的。”

他是小夜班，也就是夜里十二点之前交班。

“模盘结晶器漏铝，是确有的事故。”

是我，自作主张、想让他们去。”

“算顺水推舟、算老天爷不长眼。”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贴上来接吻。

男人状似冷静地贴过她的嘴唇，顺着下巴、脖颈、用牙咬开她胸衣的金属扣子。

“那是个周日。第二天，一早有省医院开展的尘肺义诊活动，只要是参与的、都会送一瓶治疗慢阻肺的药——大夜班之后，次日白天会倒休。

季庭柯摩挲着罗敷的眼皮，直到她眼珠动了动、在他的掌心轻轻剐着。

那是一切的、一声拉开帷幕的号角。

屋子里出奇地安静。

折返回来找，恰好迎面撞上那朵盛放、璀璨的火花。

好巧不巧地，那晚他将手机遗落在了叉车上。

至于张永任、宋淑珍、姜良桂、邓恩龙——

季庭柯也尝到了罗敷口中的血味。

“他们都是三期。没有钱的下场是什么——活活被憋死？”

不知是谁喊了声——

“夜班的工人发现漏铝没有阻止，是一类做法。停止铸造、紧急排放模盘中的铝液，而是违规使用金属棍撬压。也是一类做法。两方，都会导致爆炸。”

他干燥、皴裂的唇被她咬在嘴里，只能含含糊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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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翔在热浪的冲击下飞了出去，他看到一期厂区所有的玻璃、门窗都炸得碎裂，其中一小片、深深地扎进了他的眼里。

他说：“你错了，没有人是故意的。”

季庭柯寡淡地笑了笑。

“是郝国平，起了那个念头。”

她的眼睛被捂住了，触感更加真实。

他的手指伸进了她温热、紧实的口腔。

至于曾翔，属实是个不幸的意外。

“那算什么？”

她掐住了季庭柯的领子。

两指屈起来、撬开了女人的嘴。

“他们不过是没有阻止，默认了自己的死亡。”

像猫舐伤口，罗敷察觉到自己胸前、一滴温热的液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