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样都长得刚好。

他轻轻贴近。

她扶着他的小臂，轻轻摸了上去。

男人盯着她右手厚厚一层握惯了相机的茧子，那里沁着黄、藏了分毫烟味——

罗敷慢吞吞地说：“拍得真好。”

罗敷凑得离对方更近。

刚好是罗敷喜欢的模样。

他问：“不打算走了？”

他遗千年的时候，她又会在哪儿呢？

“那是因为，你是专业的。”

“罗记者，你不打算回去工作了吗？”

眉毛、眼睛，以及会说谎的嘴。

“这么盼着我死？”

女人摇了摇头，似乎不认可他的说法。

他当时还说：“拿来做遗照挺好。”

眼睛也酸、鼻子也酸。

“可能以后走，也有可能不走了。”

多一分就显得野蛮，少一分、就错觉缺点担当。

这是句玩笑话。

二人都无言了片刻，季庭柯迎上罗敷滚烫、炙烤着他的目光。

季庭柯的呼吸都快喂进女人的嘴里，他随手解开了领口一粒扣子。

他问她：“你在这里，陪着我遗臭千年、万年。”

季庭柯没有躲，罗敷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出格举动。

枕着罗敷的吐息，季庭柯打破了沉默。

罗敷低声说：“暂时。”

罗敷闭着眼睛，低声喘息。

“祸害，都是要遗千年的。”

“不回了。”

他坐直了身子。伸出手、替对方关掉了相机。

细细的指尖伸出来，沿着季庭柯的眉眼，摸到他高挺的鼻梁、薄情的嘴唇。

“如果我走了，谁给你收尸？”

季庭柯失笑，低沉而缓慢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

他觑着对方的神色，确认她没有故意拿自己找乐子。

她吸了口鼻子，闷着声淡淡地：

她漫不经心地说：“那是因为你长得好。”

他将她滚烫的掌心，从自己的小臂上拿下来。

于是，那黑暗中、唯一的一抹红光也遁走了。

季庭柯攥着罗敷的腕子。

小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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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庭柯呼了口气，听着一句、几不可闻地笑了笑。

他第一次与她不告而别、前一天早上，罗敷按下快门。

她一头长发都甩在了脑后。

隔了近一个月，再见这张照片、季庭柯有些恍忽地吸了口气。

罗敷一直仰着头看对方，与他黑漆漆的眼睛对视。

但罗敷声音平缓，很郑重其事地：

季庭柯没有意识到，自己反常地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