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邢海的试探就在耳边。

她对那群被众人奉为神域的五座山头，连同山脚下的狐狸，都不感兴趣。

譬如，明儿个，是去黛螺顶、殊像寺、五爷庙还是大白塔。

凡是愿意求神问佛的，眼里总有期冀、藏有说不尽的愿望。

她分明什么也不信。

罗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还说过：凡夫俗子、但凡犯下的是小罪，神佛没有嗔恨心，便不会怪罪于人。”

黛螺顶保平安、祈福消业。

邢海讪笑着，重新系上了安全带。

的死气：

邢海补了一句：

“来这儿的人。大多数，都是有所求的。”

五毛钱一个的那种。

女人喃喃地，吞下那些未尽的话。

在邢海微微震惊的目光下，那狐狸嘴吻拱了拱、塞了蛋糕一角进口腔。

“他说：菩萨怕因、所以不轻易种因。”

她说：“我好像也有很多欲求，但在拜佛的时候——”

身后，女人膝盖顶了一下他的座椅。

撕了包装袋，敷衍地扔到小狐面前。

他佯装抱怨她：包了三天的车，一个具体的钉子都没钉到锚点上——

罗敷摇上了车窗。

大白塔供奉佛祖舍利，求的是万事顺意、超脱一切忧愁和烦恼。

五爷庙求财、求官、求事业。

车前，绛红色的“十像自在”车挂晃晃悠悠地。

在五台山，所有季节、都要比外面晚上一季。

她问：“可以了吗？”

“我从来、从来都没有信过。”

“这儿，心空空的。”

但她没有。

她闻到了泥土的味道、植被的清新，和香灰的沉静。

罗敷的呼吸明显有些沉重了，她轻笑了一声：

女人的掌心，虚虚笼在胸口：

殊像寺求学、求子、求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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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在五台山脚下、豆村里买的红枣蛋糕。

风声、鸟叫声、诵经声，一下都被隔绝在了外头。

“我听别人说，这儿、五台山是世界五大佛教神地之一，青庙、黄庙共处同一道场。”

沿路有冉冉升起的白烟，有朗朗的诵经声、古老庙宇的音韵，紫塞北依苍茫、南瞰广袤中原、东向浩瀚大海、西连绵延山脉。

她说：“过去，我认识一个人。”

眼下，也是被惹烦了，才掏啊掏地：

她的语气还是淡淡的，没有丝毫、常人喂过狐狸之后的惊喜、拖延着不肯走。

“只有他信这些。”

“那时候，我时常听不懂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