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alpha，就算你没给我这孩子，别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玩出来。”

人都是怕死的。

旁人无法感同身受。

对死亡的畏惧是刻在基因里的，没有为什么，也没有人可以对抗本能。

“他是个认真又专业的好医生，他或许会找到办法。”

他也想为苏以安付出或者分担些什么，可病没有生在他身上，他什么都做不了。

“你有什么可跟我道歉的。”

然而脑袋上顶着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医生束手无策，他们本人也总活在负面情绪之中。

这个话题就此揭过，随后苏以安又给谢不辞带来了新问题：“还有三天就是雪团的周岁生日了。”

他就坐在沈伊办公桌对面，有些呆滞的盯着手里打印出来的检查结果，平静的朝沈伊发问：

“你少在自己脸上贴金。”

他爸去世以后，苏以安独自一个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学会的第一个道理就是，无论做什么，都要以自己的感受为重。

没有发病的时候像个正常人一样的吃饭睡觉，平淡日子过久了，甚至会以为自己得病像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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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孩子拿掉了，我就一定可以好好活下去吗。

所以他不愿意见雪团。

可只要想起自己今天的药还没吃，或者过不了几个小时就要再吃下一顿药，他就焦虑得完全闭不上眼睛。

也许他说的时候真的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偏偏就听得谢不辞心里各种不是滋味。

结果出来以后，沈伊话里话外都在向他透露着，想保全的是他，不是孩子。

就这么坐在床头，从天黑熬到天亮。

“但愿。”

“对不起……”

谢不辞明白，他说这些话，只是想通过贬低自己的方式让谢不辞少说对不起这样矫情又没什么作用的话。

那一瞬间苏以安脑子里也没什么特殊的想法和感觉，甚至说话也没太经过思考。

无法排解掉的情绪像座大山一样压在身上，让痛苦没有办法被说出口，一遍又一遍的循环着自我折磨。

苏以安可以安慰自己他现在好好的，一个没什么人得的病再严重能严重到哪里去。

不怪苏以安不想说话。

语言本就苍白无力。

沈伊没说话。

他们小众重病患者就是这样的。

谢不辞没法开口安慰他。

“再给沈伊一些时间呢？”

要记得什么对自己最重要。

概猜到了大概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

醒了发现根本无事发生。

都是无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