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求生本能让她下意识一把薅住了他的长发。
&esp;&esp;然而没人在乎。
&esp;&esp;簪子藏进水袖,陈窈死攥着男人头发不放,语不成句,“再、再松……”
&esp;&esp;发丝纠缠,血汗混淆。
&esp;&esp;“猜猜,”他拇指按住她颈侧突突跳动的脉搏,“是你左手簪子刺进我的动脉更快,还是我拧断你的脖子更快。”
&esp;&esp;江归一俯身凑近,鼻尖几乎与她鼻尖相抵,这角度他眼睛形状非常漂亮,但似笑非笑的神情,让整个面部流转邪气。
&esp;&esp;江归一愣了足足三秒钟,那对漂亮的金色瞳孔紧缩,写满不可置信。
&esp;&esp;四目相对,彼此从对方眼底看到一种丰富、难以言喻、诡异又熟悉的神情。无可厚非它们不同,可此刻太阳升至最高,虚朦光影赋予契合的错觉。
&esp;&esp;陈窈说不出话,大口吸入氧气,“哈嗬……哈嗬……”
&esp;&esp;江归一体内暴戾全被这俩字逼出来,骨骼交错的声音从她脆弱的喉管溢出,他恢复了点理智,手劲尚留余地。
&esp;&esp;娇气的废物,碰到她算自己倒霉。他不屑,“弄死你脏了我的手。”
&esp;&esp;“你想死!”他低吼。
十万八千里。
&esp;&esp;体力耗尽,陈窈双手交叉拒绝沟通,继续张着嘴呼吸。
&esp;&esp;陈窈上气不接下气地回骂:“蠢、蠢货!”
&esp;&esp;“不、咳咳……”
&esp;&esp;没人比陈窈更了解这类情感缺陷的人。
&esp;&esp;只能赌了。
&esp;&esp;男人极具侵略性的美貌,近距离浓稠到目炫,他的眼睛因愤怒格外凶戾又格外明亮,倒影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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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是是,您的手金尊玉贵,价值连城。
&esp;&esp;江归一卸去全部力,女人颈子皮肤薄,像被狠狠凌虐,血管青蓝与红痕交错。
&esp;&esp;仿佛从齿缝挤出的两字。
&esp;&esp;江归一眼皮突然跳了几下,表情古怪,眼神幽深地问:“还在想后招?”
&esp;&esp;一跪一躺的姿势,男人半边身体虚虚压在身上,呼吸、心跳、体温,来自他身体的一切,如团躁热的火强势塞进喉咙,又像汹涌的水瞬息淹没,她被逼得难以呼吸,嘴巴一翕一张地喘,小小的、肉粉色舌尖时不时吐出来一点。
&esp;&esp;蛮劲儿大的,脑袋都薅歪了!
&esp;&esp;万一他出尔反尔,先死的还是她。她使劲推他胸膛,纹丝不动。
&esp;&esp;非常暧昧,甚至有点怦然心动的意思。
&esp;&esp;掐在脖子的手宽大修长,掌骨、指腹有些枪茧,渐渐收紧,陈窈的脸不知因窒息还是被他呼吸烫的,红到几近滴血。
&esp;&esp;人之将死,骂了再说。
&esp;&esp;坏种,最缺同情心与仁慈,最不缺疯癫。
&esp;&esp;“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esp;&esp;“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