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周又呢喃了两声。

沈从周没再说话，眼睛就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

也是秦队最最最敬重的师兄！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秦队近乎卑微的开口，“师母，您能来看看师父吗？他……估计时日不多了。”

“不了。”对方思忖片刻后还是拒绝，“我跟他早已恩断义绝，没有见面的必要。”

“快了，我就要见到清文了。”沈从周喃喃着。

沈从周很费力的从喉咙身处发出声音。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吗？

“他可以不批准的！他是清文的领导！他完全可以驳回清文的申请！”

他知道自己身体是什么情况。

“我恨的就是他这一点！所以我不可能去见他！更不可能会原谅他！”

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发闷，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处，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却以为身体太虚，发出的声音接近气音，几乎听不见。

可他有太多太多东西放不下了。

这是他们彼此心中的结，不可触碰的逆鳞。

“清文……”

秦队心里很难受，“当年的事，也不能全怪师父，师兄心中有大义，愿意奔赴第一线……”

“师父什么性格您还不知道吗？他从不徇私。”

邱声晚曾在不少绝症的患者眼睛里看到过这样的眼神……

医生迅速给他排痰。

据说人在弥留之际，会有亲人来接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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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文，清文……”

秦队一个铁血男儿，看得眼眶直发红。

师母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

但波动的心率数据很快转达到了监控室。

沈从周喉头有些发热，因重病显得浑浊的眼睛有些泛红，“我好像看到清文了。”

对沈局来说，他最惦念的，是他的儿子，那位牺牲在一线的英雄。

出了办公室，秦队忍不住给前师母打去电话。

病来如山倒，这句话用在沈从周身上实在贴切。

原本严肃威严的沈局，变成现在说话都能喘气的垂暮老人。

秦队来看望沈从周的时候，他刚缓神。

秦队心里一骇。

秦队有些绷不住，扭过头，用了力的憋着快要崩塌的情绪。

沈从周又在咳嗽，嘴角有丝丝缕缕的血迹。

喉头哽咽的叫他，“师父……你一定要好起来。”

也知道迟早有一天会离开。

邱声晚恍然惊醒，急忙离开。

护士和医生迅速赶到。

待调整好呼吸，才能重新开口，“师父，清文是来保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