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温度。

女医官从袖中取出一纸书信，缓缓展开，交给齐公公呈上，“微臣询问过云心师兄了，这便是治好小殿下目疾的那味药引子，需研磨成粉入药，方可复明，还请陛下过目。”

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拿起其中一颗。

“珰珠之次为走珠、走珠之次为滑珠、滑珠之次为磊螺珠、磊螺珠之次为官雨珠、官雨珠之次为税珠、税珠之次为葱珠……”红叶捧着那只木匣，话还没说完就被截断了。

开过尚盈盈】

短短半个月时间，也不知到底转过几手了，那层独属于珍珠的光泽已经十分黯淡，犹如被浊流掩埋逐渐失去光芒的瞳珠，根本看不出原本的华贵。

她身上搭着帝王宽大的外袍，那角裙摆与其冕服玉带亲昵紧挨，是世间再无第二人能靠近的距离与程度。

尚芙蕖这些天累了，靠着人闻着那股浅淡舒缓的水沉香，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年轻的帝王正为她轻柔卸下钗环，耐心地将那一件件摆在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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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穴微微刺痛，那半轮掺了秋色的落日缓缓沉入远山，有厚重的古钟声音悠长，遥远回荡。

日暮之下，令人有种身在梦中的恍然……

“长话短说，朕不喜欢听废话。”陆怀抬了抬手。

“但求老来不嫌我，相看不厌我。”

从前还会耐着性子，听朝堂那些罗里吧嗦的话，如今可以不用再忍了。万世之后青史会说他如何独断专横无妨，至少当下耳畔干净不聒噪。

像鲜血被稀释过的颜色。

“是……”

“说吧。”

视线落向乌黑匣子里的那对南珠，陆怀目色深沉。

他眼都不抬一下，只压低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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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天子膝而眠。

暗卫将头埋的更低，“陛下，那对南珠已经找到了。”

珠贡，夷水之蠙珠。

也不知道到底原先便是如此，还是在血肉污浊中滚过一遭的缘由，这对南珠并不是纯白无暇，而是一种淡淡的粉……

天子缓过神。

白露初晞，金风细细。

…

陆清和复明之后，还在休养阶段，不能受到强光刺激。陆怀便让人裁了条软缎，束住双眼。

初秋和风徐徐，庭院中的梧桐叶子被吹得哗啦作响。暗卫的身影半跪于屏风后，隔着朦胧一重，只能看见美人披帛坠地，霜白与乌檀长发交织，如流水倾泻。

入手冰凉，没有想象中的温润。它最初是什么模样什么颜色，他没有见过。

后记——大辰先太子陆清和，目疾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