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在舒悬着的心落地了,开始反问他,“你刚叫我下楼干嘛?”
“一晚上过去了,你觉得还在?”
想不通。
晏在舒倒在沙发上,抽张纸拧成一条,搓来搓去,搓来搓去,直到手机一震,她心不在焉地划屏,眼睛是看清了上边的faceti标志,但脑子还停留在上一个话题,两边不同轨,导致孟揭那张脸出现在屏幕里时,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手都抖了一下,第二反应是扭头看窗,果不其然那祖宗就坐在窗前。
“谁亏心?”
被孟揭盯着,晏在舒没法哑火太久,还是硬邦邦地挤出一句,“我就是想你行不行,一天没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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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不准。
“……”算了,不跟他计较。
那些匆匆瞥过的字眼儿一个一个挤着进脑海。
但又隐约有座道德高墙立在理智和感情边缘,在阻拦她继续往下挖凿。她也看过心理医生, 各种体育赛期里, 难免有些紧张情绪,需要看心理医生调节, 因此换位思考,如果是她, 她也不希望这件事为人所知。
她划拉手机时,孟揭转了个身,把手机架在一摞书前,说,“看你在房间里忙来走去一个半钟,排列组合强迫症?”
孟揭失眠吗?这个问题晏在舒没什么资格回答,只要俩人在一张床上,她通常是秒睡的那个。反过来想想,他的行为举止也不符合长期失眠的症状, 别的不谈,他那脑子的处理速度和体能精力,就不是长期失眠患者能有的。
手机“冻冻”地发出低电
孟揭停两秒,挺好笑,也挺受用的,“那就明早见吧。”
“你,”孟揭面不改色,“心虚得跟捅破天一样,往常我这样说你一句你能顶我十句了。还有,你不高兴了,就爱把自己关房间里做搬运工,要搬到高兴才肯讲话,忘了?”
“申请过了,”孟揭声音不疾不徐,“往上翻聊天记录。”
这人!逮她心思就跟探测器一样,晏在舒立马抬头。
“你看……”舌头打结,不着痕迹吸了口气,晏在舒才一把拉上窗帘,背着他坐下来,“变态吧,大半夜往人房间里看。”
但还是不行。
【下楼。】
孟揭焦虑吗?回想一下,那报告的日期还在暑假时,应该没有冷若冰霜怼天怼地只要自己爽不管别人死活的焦虑症患者吧, 一句话随机呛死三个人,焦虑起来杀伤力这么高的吗?
第二条是一个半小时前,言简意赅两个字。
“我……”晏在舒心里涌起股不合时宜的母性,自动忽视他的话,“你今天都干什么了,我挺,挺想你的。”
算了。
晏在舒低着头划拉手机,果然在她忙乱的这一小时里,孟揭给她发过两条消息,一条回复她之前发的“你在不在家”,【路上,二十分钟到。】
“……”她是真心虚,心虚是因为窥到了孟揭的心理咨询报告,这事儿跟偷看日记没两样,都是同一种形式的心理入侵,哪怕是无意看见,但行为确实存在,就摘不掉。
那家很难排队的冰淇淋,晏在舒蛮喜欢他家抹茶口味儿的,就问,“冰淇淋呢?”
视频那边啧一声,“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给你带了冰淇淋,行西路那家。”
焦虑。
没拿电脑,没看书,就那么架着手臂,以“看戏”的样儿敞敞亮亮看过来。
失眠。
, 在房间里赤着脚走来走去, 把书架上的东西从左挪到右, 从右挪到左,书序从正着放,到倒着放,衣柜里积压的夏装一股脑全部收起来了, 冬装就按喜好度分门别类, 一刻不停地用机械性动作缓冲快要过载的脑子。
不是被她糊弄过去了,是明显晏在舒不想提,还为此说好听话哄他,他愿意为这句话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