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突如其来的，失控爆发的声音，令江夫人面露震惊之色：“你……你在和谁无礼？我是你母亲！”

“惧内。”江夫人冰冷道，“这皇京之中，你倒是独一个，让自己夫君带孩子。”

突然，江缨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迈步离开了院

红豆急道：“可是……！”

见江缨如此反问，江夫人瞪大的双目浮起一丝疑惑。

江夫人就像是重新认识了江缨，认识了这个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女儿。

气氛剑拔弩张，红豆吓得不敢发出声音，而江缨则绝望闭上眼, 无声泪流：“我说, 我想做皇京第一才女, 与你无关。”

于是，红豆赶紧在江夫人面前跪下：“老夫人，奴婢求你体谅我家夫人吧，她刚生完小公子没多久，从鬼门关走回来一遭，错过桂试八雅，本就心中郁结。”

“你说！我这个当生母的哪里对不起你？！你说啊？！我让你嫁给高官贵胄，是让我们母子在外人面前能抬起头！我让你在贺家诞下男丁, 是为了让你巩固正妻之位！”

痛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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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缨看着江夫人，嘴角笑容抽搐，连声音都在失控颤抖：“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我想做皇京第一才女，和你有什么干系！”

江夫人怒不可遏：“你父亲宠妾灭妻，我只有你一个女儿，我的话还能害了你不成？！”

心绪剧烈起伏, 江缨突然爆发的怒火让江夫人一瞬间失去气焰。

皇京第一才女的心结，只要江夫人不死, 就永远也解不开。

“她心中郁结？她有什么可郁结的？”江夫人怒火中烧，瞪目道，“她如今有多风光？小门小户的嫡女嫁给一朝宰相为正室，皇京之中，有几个女子比得上她？”

江夫人连最后属于女子的表情都没有了，她有些快要抑制不住咆哮了：“住嘴！”

“江缨？！你疯了！？我是你生母？！”

红豆吓坏了，她深知，倘若不是江夫人提及桂试的事，江缨是不会这样做的。

“可是什么？生了如此不争气的女儿，该郁结的人是我才对！”

任由江夫人如何歇斯底里，江缨仍旧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她眼神空洞，竟是一字一句问：“嫁给高官贵胄，是母亲之所愿？”

“宠妾灭妻？”江缨苦笑, “我以为这么多年以来, 你不会说出这个词呢，父亲再宠爱两位姨娘，母亲不是也依旧对父亲百般讨好？如此也是为了我？”

江缨袖口下的手攥紧，面上道：“母亲听到了什么？”

“……够了！”

“还有，你就这么点出息吗？桂试上被一张画吓到早产？如此胆小如鼠，还妄想做皇京第一才女？早就告诉过你，不切实际，无用之功！”

“为了你的亲事，我费劲心思同那些瞧不起人的贱妇交好！连一张颜面都不要了！我冒死在御前触犯圣颜, 就为了让你入宫为妃！”

江缨伸出胳膊, 将石桌上的簪子耳环通通扫到了地上, 打乱了江夫人原本的整齐摆放。

“诞下男嗣，也是母亲之所愿？”江缨声音颤抖，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既然这样，我……偏不如你的意！”

“你再说一遍？”

但，那似乎并不是无礼，而是发狂。

她并没有发现，江缨的心早已经失控, 那颗被贺重锦温柔安抚的情绪，再次爆发，无法收拾。

江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