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应该和杜叶寒猜测的差不多，她在西西弗斯论坛和刘易斯的文章里都看到过关于nawki的描述，就像任何一个陈旧笨重的跨国集团都可能会出现的问题, 比如管理层混乱、分部自成体系甚至互相倾轧。

她的犹疑让金凝雀肯定她了解什么内情，金凝雀重复了一遍问题：“你认识他吗？”

消息已经透露得差不多, 陆淮西现在应该自顾不暇，追捕他的除了警察, 还有在尚城的nawki杀手。

“我抢了他的方向盘。”

金凝雀点了点头，表达了对她的充分理解。

“我不是对你生气。”他深呼吸了一下，似乎在竭力平息自己汹涌的情绪，“你这段时间就待在我家，我会调保镖过来, 在那个混蛋没被抓到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

一场谈话终于结束了, 杜叶寒松了口气, 金凝雀让杜晋臣送她回去。

等转过身走出医院的时候，杜叶寒敛起了表情，所有的情绪——包括那些慌乱、茫然、兴奋和轻松都消失了。

“你去我那儿。”杜晋臣说, 他的口吻很生硬，并不是商量的语气。

“我九月份去美国，在纽约的一个游轮派对上见过他，他当时是服务生，而派对主办方艾米尼奥·佩雷斯猝死，还有从纽约回来的航班——就是新闻上的克莱默事件，他也在那架飞机上。”杜叶寒说，“我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他自称是陆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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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叶寒顿时激动起来：“所以我猜测的佩雷斯的死亡，和飞机上的事情，很可能都和他有关了？”

邪神（十八）

“我对车速和对面的车况有基本的判断，”杜叶寒毫无悔意，“就算撞成重伤，也好过被他带走杀死。”

“他想让我带他找柯文——他以为我知道柯文目前的位置。”

这样的解释让金凝雀问不下去了，于是她又换了个问题：“他为什么会劫持你？你们本来要去哪里？”

“我们现在是这么猜测的。”

“我知道，”杜叶寒突然就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个人是职业杀手吗？”

金凝雀没再用一堆问题刁难她，之后还嘱咐了一句：“好好养伤，多喝点骨头汤。”

“那也不能放松警惕，你今天是运气好没出大事，你要是真——”他忽然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发出尖锐的鸣笛声，杜叶寒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快失控了，“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被带走了，我连家人都保护不了，要

杜叶寒仔细看了下他的脸色，杜晋臣没有一丁点虚张声势的成分，她心虚地笑了一声：“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他，他不会再出现了。”

杜叶寒侧头看了他, 杜晋臣板着脸开车, 他一直看着前方，表情很明显正是怒火中烧的状态。

金凝雀笑了笑：“这确实是一条重要的线索，我们会跟美国的政府部门和警察交涉。”

“别生气嘛。”她放软了声音。

而事实也是如此，别的地区nawki想要杀死柯文, 却并未经过尚城这边的允许，他们越界追杀，所以低调异常，想方设法不被尚城的nawki分部发现。

“那你知道吗？”

这次杜叶寒沉默了很长时间。

“不知道，但如果我这样说，他就会直接杀死我，所以我撒了谎。”杜叶寒面不改色。

杜叶寒坐上杜晋臣的车, 说：“你先送我去我公寓吧。”

原本在做记录的金凝雀这才抬起头，她盯着杜叶寒看了好一会儿：“你不觉得自己太冒险了吗？”

金凝雀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你昨天怎么没有说？”

“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识行凶者吗？”

杜叶寒拧眉，语无伦次地解释：“我以为看错了，枪击和他的逃跑都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发生，而且……而且他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所以我一开始真没想到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