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死这个字，沈初宜心里狠狠抽痛。

上午时红豆还好好的，还同她有说有笑，怎么到了傍晚，人就走了呢？

但是心疼之余，她却强撑着找回了理智。

一瞬

似已无声无息。

当亮灯的那间厢房出现在眼前时，沈初宜差点从台阶上摔落。

听菊一开始都没听到红果的话，直到红果干脆利落给了她一个巴掌。

沈初宜抖着手躬身行礼：“谢娘娘赏赐。”

但绿桃这个人，宫里大家都熟悉，她一贯喜欢推三阻四，拿捏年轻小宫女，这种活计说是分给她，实际上都是手底下的人来做。

等丽嫔终于沐浴完，还对沈初宜说了几句劝勉的话。

就这一句玩笑，却让红果上了心。

听菊捂着脸，哽咽地道：“中午的时候，我们回来午歇，只听说她要去收拾衣料库房，便没多问。”

丽嫔沐浴时间很长，前前后后用了六桶水，最后沈初宜累得几乎都要抬不起胳膊，丽嫔才将将沐浴完。

她站在门口，一边哭一边哆嗦。

她宁愿相信红豆只是睡着了。

“说话啊！”

往日时候，此刻皆是万籁俱寂，安静悠然。

————

听菊站在门口，满脸是泪，极为伤心。

此刻已过宫禁，各宫都上了锁，非急事不得外出。

听菊吓坏了。

间，泪雨滂沱。

沈初宜从后殿出来，一路往厢房行去。

说起来，红豆跟红果非亲非故。

“我记得，这差事是同绿桃姐姐一起做的。”

沈初宜脚步虚浮，她一步步来到回廊拐角处，一眼看到了平躺在床榻上的苍白少女。

她下意识加快脚步，最后甚至奔跑了起来。

她倏然抬起头，却发现侧厢亮着灯。

红豆这姑娘纯真善良，待人真诚，红果待她自是不错。

这样说着，眼泪倾斜而下。

“我……”

搬来这里的时候，红豆笑眯眯对沈初宜说：“姐姐，这里真好，我要一直住这里。”

一直低着头送水，不往屏风后多看一眼。

周芳草和红果站在边上，也都红了眼睛，红果勉强镇定，厉声问听菊：“怎么回事？”

宫里最忌讳说生生死死的事情，可这会儿听菊吓着了，已经顾不上那许多。

沈初宜呢喃着自语：“红豆？你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丽嫔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瞥了一眼刻香，然后才道：“去吧。”

这一折腾，就耗费了一个多时辰。

这不可能。

听菊顿了顿，眼泪收了些许，似乎是在回忆。

红豆跟听菊住在一起，跟沈初宜隔了五间，她们的厢房很狭小，比沈初宜的厢房少了一扇后窗，却比角房要好得多。

“她怎么死了呢？怎么死了呢？”

即便绿桃不在，怎么也应该是岑宫女来伺候，为何会轮到她？

如今见红豆忽然这般，难免伤心，可伤心之余，却强打精神，努力要问个明白。

宫女不允许在宫中奔跑，但沈初宜已经顾不上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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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红豆的卧房。

不知道为何，沈初宜的心中一沉。

只不过红豆入宫时，有人玩笑：“她跟红果姐都是红字辈，难不成是本家妹妹？”

然而今日，当沈初宜拐入侧厢时，忽然听到一阵嘈杂声。

早起的时候，红豆还跟沈初宜分吃一个肉龙。

此时，听菊还在哭：“我不知道，她因何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