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中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分，御膳房便忙碌起来。

姜之巡面色铁青：“肃静！”

开口之人竟是杨庶人之兄，建安伯世子杨思忠。

端亲王抬眸看向那名官员，眉峰紧蹙，不怒自威。

“岂能妄议帝踪？”

“回禀姑姑，”小宫女并不慌乱，“奴婢是白案房的，今日同屋的周姐姐生病，让奴婢替代侍膳。”

姜之巡深吸口气，看向孝亲王。

队列之前，宗令端亲王是萧元宸的叔父，正是年轻力壮时，礼亲王是萧元宸的亲弟，刚入朝堂，颇有作为。

有那忠心耿耿的老大人当即就痛哭起来。

一名年轻的小宫女跟在侍膳黄门队列之后，垂着眼眸不言不语。

管事姑姑睨她一眼，忽然问：“你是哪里侍奉的，怎么这般面生？”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心里就回过味来。

姜之巡被杨思忠气得脸色通红。

他话音落下，杨思忠却阴阳怪气：“姜首辅，您心里可是美着呢吧。”

朝臣们顿时慌张起来，私底下交头接耳。

还有名朝臣神情微变，跟着就一起议论起来：“若真如此，可要提前选出储君。”

他神情看起来并不局促，也没有不安，只是道：“姜首辅，闻大人，刑部、大理寺和宗人府合议的李氏结党营私案可有定论？”

畅春园一如往昔，春红柳绿，桃李满园。

今日的事情太过诡异，局势失控的太快，不停有人在中间煽风点火，让人措手不及。

姜之巡的外孙，可不就是大皇子，若是陛下殡天，大皇子继承大统，他岂不是成了未来皇帝的外祖。

此时，第一个开口的官员大声议论：“你们可是私下定好储君，想要借此把持朝政吧？”

因杨庶人犯大过，被贬为庶人关入忘忧宫，建安伯府也遭到牵连，这些时日来一直都安分驻守兵营，不敢有丝毫差错。

这两位都是宗室中的肱股之臣，自然被询问到脸上。

孝亲王白眉一拧，冷冷道：“噤声。”

“是选大皇子，还是三皇子？”

“此刻不是你们只手遮天的时候了。”

孝亲王抬起头，那双老眼却一点都不昏花，他一一扫过方才开口过的朝臣们，忽然道：“陛下身体康健，并无大碍，稍后便能抵达太极殿，还请诸位稍安勿躁。”

老亲王已经年过花甲，他在朝堂上为国尽忠四十载，即便已经致仕，威望仍在，他开了口，大殿上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说话的人隐藏在人群中，一时间分辨不出。

那名官员却并不惧怕端亲王的威严，他厉声质问：“听闻陛下一直在畅春园闭门不出，之前在饶临驿也确实发生冲突，是否……”

然而这一声肃静全无用处，紧接着，就有另一道声音大声议论：“听闻陛下已病入膏肓，可是实情？”

“王爷，您看？”

他说得大义凛然，义正词严。

然而紧接着，皇帝病重，即将殡天的噩耗就砸了过来，让人头晕目眩。

这些议论声一字一句都钻入姜之巡的耳中，让他面色铁青。

作为首辅，下官竟然敢出言不逊，是他之过。

今日这一声，是自从杨庶人事发之后，建安伯世子第一次在朝堂之上开口。

礼亲王眼观鼻，鼻观心，并不言语。

姜之巡和闻肃上前一步，正要回答，就听到另外有一道清亮的嗓音开口：“若陛下有所不测，不应提前立储，商议未来储君之事？”

这话说得太直白，让人新生惶恐。

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向太极殿砸来。

果然，那年轻官员开口之后，许多人就生了心思。

“陛下今日事忙，已命本王、礼王及孝王暂代主持大朝，定夺李氏结党营私一案。”

早膳时

皇帝的私事自然无人能知，甚至他暂时驻跸畅春园，并未回銮长信宫，许多朝臣方才才知晓。

“胆大包天，如何敢议论陛下！”

“是啊，究竟发生了什么，臣等需要知道真相。”

紧接着，就有包括杨思忠在内的数名官员开口，讨伐在坐的几位亲王和首辅。

可这一声，却犹如惊天霹雳，击碎了太极殿上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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