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严格意义上来说，面前这个家伙与自己是“初次见面”，她并非红影。

虽然那是他为了妻子必须取回的最后一份拼图，但那魂魄却绝不是妻子本人。

“为什么你会觉得，在第一次第二次犯错后……”洛安平静问道，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一只手握紧她刚才那根抵在衬衫纽扣上的食指，然后一点点掰开红指甲里偷藏的毒针。

洛安收紧了掌心，对方颈骨嘎吱作响。

失去了天道意识的操控，又被他驱除大半阴煞之气，不再有能睥睨众生搅乱天地的力量，仅仅一抹残存的孤魂罢了。

“……当然不，倘若你这种人在我眼前冒充我夫君，我也会出手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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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归是大获全胜了，就像倒空了垃圾桶里的垃圾，计划破灭的天道意识再也无法支撑，与红影相继破碎后，也只剩那抹本属于女奴的残魂。

既然她是千年前那个女奴真身的一部分，而如果他没有理解错前世记忆里那个女奴的个性……

女人艰难地吸了口气，然后咧开嘴，露出一个绝不属于戚妍的飒爽笑容。

直到今天，看见了这个女人。

甚至丧失了堕落为鬼的原驱动力，本就无法存续太久……那为什么，还有力气附身戚妍，又跨越无归境，一路来到这里？

洛安非常平静。这态度才是正常且真实的，毕竟他们之间——

红影就像一个垃圾桶，装满怨恨、恶念、阴气、疯狂与天道意识，被污染的它只留存了属于那个女奴的一小部分，而那一小部分恰好是现世的安各缺失的最后一份拼图——如果说识海里的小安各代表了“幼时无数次非正常死亡产生的执念”，只需要他利用小斗笠做做心理工作便能自然归顺——

“试试又不会亏钱，是不是？”

即使眼前这份魂魄并非被污染的红影，也并非沉溺于怨恨的阴煞，而是被祛除阴气、恶念等各种浊物后，净化完毕的一束脆弱意识……

啧。

“你以为模仿我妻子能让我留情？”

只不过天师清理病毒并非动动手指就能搞定的事，他体内的暗伤留存至今，识海也不算稳定……

从出生起就笼罩在天道阴谋中的安各，也从一开始就“不完整”。

程序如果被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病毒污染了，那最后的也是最终级的手段，“关机重启”。

你杀我一次，我杀你一次，你绑架了我的尸首，我屠了你的坟墓，你试图再杀我一次，我便把你撕扯得七零八碎……远超假想情敌，是不折不扣的死敌关系。

虽然厌恶千年前拿剪刀的那瞎子，但洛安知道，

尽管呼吸越来越困难，女人却依旧嬉皮笑脸的。

洛安原本没去管，他很确信那抹缺失的魂魄会慢慢回到安各体内——无主的魂魄自会寻找源头，不是吗。

“说实话，看见你很恶心。现代人管你这种东西叫什么来着……哦，垃圾赝品。”

那千年前女奴的这一小部分，便是妻子完整魂魄的最后一个碎片，想要她与妻子融合，只能彻底祛除红影。

【苟延残喘】与【草菅人命】都与她完全无关。

非要用前世今生的例子打比方就是——前世的女奴大部分转生为了今生的安各，可还有那一小部分，被永远地困在了棺材里，与红影混为一体。

“……还能成功杀我第三次？”

所以，一路走到如今，洛安数次斩杀红影，又经过最后一次在无归境、在境外白雾中那漫长的一夜厮杀后，他暴力清除了它身上全部的【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