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听见她这样叫自己，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呢？

“我不同意。”

“三娘怎么样？”

“不能……停下来吗？”

“先不说发动战争到底对不对，你的宣战布告是什么鬼——对整个人类世界宣战！？你疯了吗？”

“不能。”

平时这里也常常发生争执，最激烈的时候甚至会因为争执者怒火中烧而无意识地散发出妖力，影响外界产生地震的程度。

王宫的正厅之后，有一处小小地房间，里面简单的摆放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这个国家的无数决策都是在这不起眼的房间里做出来的。

“你真的明白你要干什么吗？”

原本像人偶一样死寂的身体上突然就有了“活着”的感觉，她长出了一口气，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呼吸，肺像是被锈住一样。

“他们骗了我，”紫像是回想起什么不好的东西，眼中喷出了怒火，“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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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的眉眼凑得不是很开，说明她的主人并不怎么爱笑，但紫知道那只是她被迫接受的容貌，她本身的性格非常的温柔。

“那你明白我们现在的状况吗？”季子从桌子上抽出一沓文件，“虽然食物勉强够吃，但是靠妖术强行催熟谷物的法子能坚持多久？而且我们又能有多少士兵？来到这里的妖怪多是不擅长战斗的，而靠人类的话，先不说能不能打过的问题，你为什么认为他们会帮着妖怪攻打同胞？”

“……”

但是今天的气氛明显不一样。

紫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吓了季子一条，手上的锅铲差点掉到地上。

“前线呢。”

“最近还好吗？”

但是紫的心却没有被这份感情感染，她的手机械地动着筷子，脑子里回想起的却是改变了一切的那个夜晚。

“但是我们不也挺过来吗？”

这个过程中两个人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像是相处多年的老妇老妻一样。

就这样看了一会，才从怀中取出一张面具，将它轻盖在对方脸上。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矮矮的小小的，她就是这副模样，然后等自己长得比她还高了，她还是没有变化。岁月对自己来说是被极度地放慢，但对她来说却是完全暂停了一样。

面具像是入水一般从那张脸上沉了下去，完全融入其中，约莫几秒钟后，一对暗红色的眸子睁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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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直到饭菜全部做好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再出声。等到季子把盘子摆好也坐到一旁拿起筷子时，紫才调整好了状态，再次抬起头看着她。

“后悔吗？”

“所以说现在还来得及——”

－－－－－－－－－－－－－－－－－－－－－－－－－－－数十年以前－－－－－－－－－－－－－－－－－－－

赤色的双瞳中没有一丝怨念，看着紫就像看着爱人，充盈着宠爱和包容。

“紫……”

“……随便走走，结果下意识地就走了过来。”

“为什么？”

“怎么，你也知道这是发疯啊！”

两人就像很多很多年之前，生活在那个边境小镇时一样，围在一张桌子旁吃着她精心准备的食物，好像曾经的那些分歧从来没有出现过，好像紫是来把她从漫长的沉睡中唤醒的英雄，好像将她重伤、把灵魂强制剥离然后又把她的意识封印起来的是另外什么人一样。

“呼……”

“……说不上好。”

看到紫说这句话的表情，季子没来由感到一阵恶寒，她换了个话题问道：

透过那红水晶一样晶莹的瞳孔，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

“一点点。”

季子和紫两人的语气都非常地平淡，然而其中却都透漏着不容动摇的决心。

“不愿意去的话，我有的是手段。”

“我知道，但你阻止不了我。”

“别说了！”

“

“对，”沉默了一会，紫再次开口道，“但是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好吧好吧，不说了。”

“明白啊，不就是战争吗？”紫说完后还特意加了一句鼻音，“哼。”

紫坐在椅子上，看着季子在一旁忙前忙后地收拾屋子，然后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些食材，穿着围裙做起饭来——顺带一提厨具是她变出来的。

“怎么突然想起过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