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垂老矣，即将死去，你们正值壮年，但却也已经老去。

“我随着天目崛起，建立了神朝，让我天目族民，俱都化作神族，把我登临神皇之位，俯视整座无垠蛮荒。”

这时的大神燎苍老不堪。

大神燎眼中也充斥着不舍。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已经逝去了，从此……他不再是神皇，也无法带着自己的子民超脱。

无穷无尽的悲怆，在这些天目神族子民心中涌现出来。

脸上的皱纹几乎堆积成为了沟壑。

许许多多天目神族看到大神燎的模样，最初是感到惊恐，感到不解。

目神朝最为强大的第九玄天。

有许多天目老臣涕泪纵横。

一些老臣眼中弥漫着浓浓的死气。

大神燎却在他们面前痛哭，在他们面前落泪，在他们面前绝望。

这位神秘老者身躯直立，脸上也依旧充斥着浓郁的死气。

与方才不同的是……

在两大神朝灭亡天目神朝的大战中。

泪水中满是不舍。

昔日不知其数的天目神族，现在便只留下这几千万生灵。

正是靠着这些生机、自信、霸气，天目神族无数强大的存在、无数天骄、无数子民，都将他视作绝世的霸主，紧紧跟随在他们的身后。

大神燎始终那般强大，便如同手握天穹的父，无时无刻庇护着他们。

大神燎低头望着这座界外天，良久之后，他最终摇了摇头。

“神皇……”

天目的辉煌自此不再，不久之后，我会死去，而天目也自此没落。”

便比如那一座曾经布下大阵，阻拦前来斩灭天柱的纪夏等人的神秘老者。

下方的天目神族子民，又何曾看见过如此颓然的大神燎。

天目已经失去了广阔的疆域，便只余留下这么一座界外天。

此时界外天中的许多神族，无意抬头之间，俱都看到了大神燎的面容。

大神燎身上自始至终都有着勃勃生机，有着无穷的自信，有着绝伦的霸气。

天目道军第九玄天自始至终都不曾参战。

在过往的百万年间。

天目神皇眼中的光彩，都已经消散了。

他眼中涌现了无穷的绝望，又有一滴滴泪水，从他的眼中留下。

“如今，我已经败了，天目也已经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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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绝望以及不舍化作漫天的黑光，笼罩了这座界外天，让这座界外天充斥黑暗，再无一丝光明临世，便如同一片末日。

“神皇不应当老去，应当永生……”

“这都是我的子民，即便大阵已成，我也不可借他们性命，成不朽之事。”

“神皇……”

但是现在……

一阵阵哭喊声，流入了大神燎的耳中。

当时两大神朝诸多至强者都以为天目神朝是在谋划一些什么。

他的眼神变得浑浊不堪，眼神里的沉稳也早已经不复存在。

“如何才能够让你在复壮年？天目的神皇！”

一时之间……

仿佛不忍和自己的文明、种族道别。

大神燎探出头，凝视着这一座界外天，似乎是在和这座界外天告别。

而现在，第九玄天竟然出现在这一座界外天中。

也有许多新生的天目神族子民嚎啕大哭。

他抬头仰望着流泪的大神燎，眼中的绝望突然变得慎重起来。

这宙宇虚空中，并无黑夜白昼。

“我随着天目诞生，在万族夹缝中给天目带来了辉煌，与无数天目的先辈建立了曾经无比荣耀的文明。”

短短几息时间之后，他们俱都跪倒在殿宇中……

这支道军都不曾现身。

取而代之的就只有悲痛……

……

头顶只有几根稀疏的白发，其余的白发俱都已经脱落。

“这一座界外天，不是我天目的居所，而是我天目的墓葬。”

可是直至天目神朝灭亡。

这位神秘老者一步步走向虚空，来到大神燎的下方。

百万年匆匆逝去。

“你是我们的先祖、是我们的父、是庇护我们的神皇，如今我们未曾老去，你却已经老了。”

大神燎深深吸了一口气。

似乎度过了千万载岁月，又似乎仅仅过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