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去杀了所有人吧，试试你自己的力量，两千人而已。”

&esp;&esp;系统安静了，站在医棚前的人们也安静了，他们沉默地，有些惶恐地盯着她的手指，好像那是一个预兆。

&esp;&esp;所有人都有同一个问题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esp;&esp;“施主，贫道与您有缘。”

&esp;&esp;暮色朦朦，僧人的面容因为光线昏暗而不清，脚夫猛然从出神里恢复过来，那僧人已经不知去向。

&esp;&esp;他被吓了一跳，紧赶慢赶回了家里，把事情与自家妻子说了。

&esp;&esp;第16章 众人之德

&esp;&esp;妻子叫他不要声张，可这流言却不知从何地暗自滋长起来。

&esp;&esp;朝中崇佛，颐朝遍地都是寺院，即使在淡河这个偏远县城，看到个把云游化缘的僧人也不是稀罕事。

&esp;&esp;“请施主尽快离开此地吧，此地无僧无寺，不尊佛法，百姓蒙昧如昏，长官不知教化。故而业力积攒，有瘟疫，兵祸，天灾之虞。”

&esp;&esp;有人说，城中的疫病不是疫病，而是一种“业 ”。

&esp;&esp;系统在输出，嬴寒山也在输出，她正在答街坊四邻的疑。

&esp;&esp;短短三四天时间内，它苔藓一样长满了这座县城的每一个缝隙。

&esp;&esp;这几天还需要处理疫病的人基本上没有了，但她的医棚外仍旧热闹。

&esp;&esp;她把手放下。

&esp;&esp;大概是从她刻意传出裴纪堂病倒消息的那段时间开始，一股流言在城中缓慢地发酵。

&esp;&esp;脚夫没理他，他却自己凑上来了，合掌深鞠一躬。

&esp;&esp;系统的喋喋不休让嬴寒山有些轻微晕眩，摊前围着人的七嘴八舌也搅得她脑袋里一团乱麻，她竖起一根手指抵在自己额头前，示意它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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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几十双眼睛诚惶诚恐地看着她，等她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

&esp;&esp;寒山先生，淡河县城真的有“业”吗?

&esp;&esp;“宿主是为了保护这里，这是正义的。”

&esp;&esp;“各位，我从未听说过‘业’的事情，大家也看到了，瘟疫已经逐渐平息下来。它不过是与血相关的病，需要通过放血来治。与其他的都没有关联。”

那副样子……如果军队打开了城门，这里照样会变成那副样子，宿主明白吗?”

&esp;&esp;它的声音几乎不像是系统了，那声音听起来平和，舒缓，磁性，有不太掩饰的诱导性。

&esp;&esp;那天快傍晚时天上云气很重，灰云的边缘有些灼铁似的红色，他竖着挑担倚靠在墙上出神，一抬头就看到个穿深色袈裟的行脚僧人走过来。

&esp;&esp;谁也说不好是谁先提出了这种说法，靠城墙根担货的脚夫说他是听一个僧人说的。

&esp;&esp;日头很烈，冬日午后的太阳把地面晒得一层白色，坐在医棚里即使有遮阳也被这反光晃眉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