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第五争的母亲是襄溪王妾,天孤人,姓乌兰古,人称青簪夫人。
&esp;&esp;一声嗡鸣,寒光擦着她的肩侧过去,却不是朝向她的。苌濯在着火树木被破坏的一瞬间就冲了进来。
&esp;&esp;提刀的妇人就在她身后,她左手推出妇人,右手架住冲上来的刺客。
&esp;&esp;地上已经横了几具尸首,有仆役的,也有刺客的。
&esp;&esp;几个刺客齐齐回头看向她,她也在这一刹那的间隙里看清了被围的人。
&esp;&esp;他应该是刚睡醒,头发还没来得及好好整理,外面披了件大氅作数。
&esp;&esp;“?”
&esp;&esp;“发髻,”他说,“以防不测。”
&esp;&esp;刺客一愣神之间她已经挥刀斩下最近的头颅,旋身逼退剩下几人,退向嬴寒山。
&esp;&esp;铮。
&esp;&esp;周遭回廊的檩条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卷着火的横梁和瓦片叮叮当当地坠落下来。着火的乔木近在眼前,青黑色纹路从嬴寒山的肩膀爬向双手,她撞进火里,火星和碎木轰然爆裂,飞溅出去。
&esp;&esp;他的发髻散着,手中提一把软剑,剑身在空气中像是水波一样颤抖。
&esp;&esp;那执刀的女人约莫四十多岁,高鼻深目,有些北方少数民族的气质。两道眉卧放弯刀一样相对,溢出的杀气和锐气压过了身上锦衣的光华。
&esp;&esp;苌濯在火中回过头来注视她,那对蓝色的眼睛像被烧制的玻璃一样荧荧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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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哪来的剑?”
&esp;&esp;这汉子看看院墙里的火,眼光从所有人脸上扫过,最终定在那个被嬴寒山从火里拽出来的女人身上,眼眶骤然红了。
&esp;&esp;刀锋破开空气的声音又清又锐,有谁被四五个刺客围在中间,看不见面容,只有刀光熠熠映照着火焰。
&esp;&esp;嬴寒山后退到和他并肩的位置。
&esp;&esp;她看起来刚刚四十岁,眉眼间没有温顺沉默的痕迹,当她提着那柄弯刀站在火里时,身上的锐气几乎把周遭的空气击得锵然作响。
&esp;&esp;刺客们见未得手转身要逃,嬴寒山倒转峨眉刺用柄敲昏了一个拖出来,正赶上第五争赶到院前。
&esp;&esp;“你是我儿麾下,是也不是?”
&esp;&esp;现在嬴寒山知道那句“我儿麾下”是什么意思了。
&esp;&esp;嬴寒山对古代的结婚年龄没什么概念,最初看到那位夫人时没意识到她可能有第五争这么大一个好大儿。
&esp;&esp;她的声音是沙哑的,冷的,和她身上贵妇人的衣着完全不搭,却很应和她手里的那把刀。嬴寒山立刻点头:“夫人请随我离开。”
&esp;&esp;“我记得我给你的是匕首”
&esp;&esp;咔。一根烧焦的什么东西坠落下来,掉在嬴寒山肩膀上。
&esp;&esp;“阿母!”他大喊一声,框地跪下了,“儿子不孝!”
&esp;&esp;是个女人。
在杂音之中,另一种声音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