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大的，需要漫长的时间和难以想象的肉体折磨。他的身体能不能经得住大大小小的手术以及药物治疗的损耗，都是个问题……”

“……”

苏小萌稍稍平复了下心情，抹了下鼻涕，她道，

她当时明明有那么强烈的预感，预感着那通电话就是来自丈夫！

“这一个多月，大大小小的手术，一只手都掰不过来。”

“……”

光是想着就觉得痛……

“你看……他躺在那儿多痛苦……”

“每一次，他被推进去……我都很害怕，怕他会出不来，怕自己终是没能救得了他。”

可偏偏……她又固执的想要相信，他有了意识后应该会第一时间通知她，而不是别人……

eric静静的说着。

无论多久，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自觉的低估着他对自己的情意。

苏小萌闭了闭眼，神情显得痛苦异常，“第二种更加受折磨，漫长的时间……他要怎么熬啊……？”

eric说着，“可他就是要这么顽强的挺下去，他想活下去，不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让那些害他至此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他就是想见你。”

“怕听了他的话，而没能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eric水蓝色的眼，带着些羡慕，

他要自己像个巨人一样站着，而不是像缩在壳里的乌龟。

“前段时间，我请了英国最具水准的医学教授对arthur的伤情进行会诊，得出两种治疗方案。”

“他选了第二种，小萌。他连想都没想就选了第二种……”

苏小萌鼻子一酸，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能够陪伴彼此的时间一下子就——

哪怕会缩短二十年的生命……

“……为什么？”

“你看，他躺在那儿，像个死人似得动也不动，可

“当时我真的是吓坏了，在你走后，我又和他通了两次电话，大致的情况他都和我说了，当时我听他的声音就已经极度虚弱。”

eric知道苏小萌心中所想，喃喃道。

“第一种……对吗？”

“每次进手术前，他要念上几遍你的名字，快清醒的时候，也念着你的名字……”

“他说，他已经比你大十三岁了，若是再少上二十年……实在太短了，他舍不得。”

将时间耗费在治疗上，让生命变得冗长而枯燥，不会是他的选择。

可……二十年啊……

“风险小的，需要用到一种美国科学院研发的，还未在市面上传开的药物，副作用……可能会缩短人二十年的寿命。”

“接到伦敦后，果不其然，伤口发炎，神经坏死，整个人的状态是难以想象的差。第一次手术时，医生甚至让我做好他挺不过去的准备……”

“你猜……他选了哪一种？”

愕然抬头，几乎是哭肿了眼睛对上eric……

她捂住自己的脸……

苏小萌闭了闭眼，她就知道……

“我暗中打理好一切，他当时就在天津港附近的一个小镇里。”

苏小萌拳头攥紧……她去的晚了，他们去的晚了……

这些事情，像电影情节一样，殷时修做出选择时的淡然平静，此时还能震撼eric的心。

苏小萌闭上眼，泪水顺着脸庞淌下。

接的那通电话么？”

苏小萌心中那小家子气的儿女情长都没能抒发完……便被eric的话给打断。

“他选了第二种。”

苏小萌揪紧eric的衣服，这……怎么选？

哪一种都是折磨，哪一种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

“要活下去，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苏小萌听着，心脏跟着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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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解殷时修，他这样的男人，要的不是多长的生命，而是有质量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