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未见有丝毫迟疑。

是去国外找她？

她清了清嗓子，呼出一口浊气，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问道：“不做别的？”

庄阿姨又与他寒暄了几句，之后才挂断电话。

关于他的噩梦，只要做一次就够了。

在教堂前他还说他知道自己的心愿呢，那就不能帮她实现吗。

明瑶扣住他手掌的那只手松开，皱眉道，“陆谨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卧室里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窗帘虽未全拉上，但他窗户关得严实，连丁点儿风声都听不到。

“而且我知道，你都听见了。”

“陆先生眼光不错。”傅南珩道。

“怕啊，你不是知道么，我很怕黑的。”明瑶自他手里抽出手腕，往下滑，扣住他的手。

他陡然逼近，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什么？”

但也仅仅是动作而已。

还是会跟傅先生一样，做相同的选择？

她一转身，坐到他的床上，抬眼望着他，“所以，今晚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她也不瞒他，直接回答道，“明家那位千金，傅先生认得？”

他轻笑一声，“阿姨，我不婚。”

除了他们的说话声，再没有别的声音了。

不管旁人怎么误会，君子就是君子，谁也改变不了。

她晓得，这是他对先生的惯用比喻。

庄阿姨多嘴问了一句，“傅先生您呢？”

室内昏暗，但好在他的窗帘并未遮严，有月光透过玻璃窗洒落下来，她甚至能借助仅存的光亮看清他的动作。

“认得。”

“怎么会突然停电？”她问。

如果明小姐像之前的傅先生一样，留在国外不回来了，那他们家这个傻孩子又会怎么选。

明瑶牙一咬，心一横，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我是想睡你。”

“那什么时候才会来电你知道吗？”

为什么拒绝她，还拒绝了两次。

“嗯。”

最重要的是，她担心自己会做噩梦。

“那你为什么……”

陆谨修在她对面站着，空着的手轻轻捏了下她的手指骨节，低沉干净的嗓音含笑，“就这么想和我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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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一分钟后，明瑶那双眼睛才算彻底适应了黑暗，“庄阿姨？”

“不清楚，可能电路检修。”

“好话不说二遍。”

陆谨修微微摇头。

他面上的任何表情，她一点都捕捉不到。

“不做别的。”他声线沉沉。

陆谨修瞧着她，那双浅灰色的眼瞳遽然而猛烈地颤了下，清隽的嗓音泛起哑意，“你说什么？”

“你怕么？”他问。

言外之意就是，他并没有任何找女朋友的打算。

傅先生也是个好奇的，问她，“他这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到底被哪家小姐给采了？”

“我……我……”她双颊攀上绯色，连说话也磕磕盼盼起来。

毕竟，她总觉得他们两个人虽不对盘，身上却有许多相似之处。

拉闸断电前，她思索了会儿，忍不住想——

说到底，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先前他在一场拍卖会上与那位明家大小姐打过照面。

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的，但他打的这个比方倒是真没什么问题。

他以为自己拉下脸来跟他说这个就不需要勇气的么。

傅南珩：“我？”

假思索直接应下她的请求时，她还是有些意外的。

陆谨修在她身旁坐下，低低淡淡开口，“我抱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