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白胸口一阵抽痛，这才明白自己刚才失控是因为心疼她。

然而站在朋友角度才有这样的理性和体贴。他对她的感情早已不再单单是朋友，越界也只是迟早的事。

“没关系，你照实说，齐医生不是外人。”

并非所有疲倦都能靠休息来缓解。

“我现在状态很差吗？”

“那你要不要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在楼下等你，然后再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兵不厌诈，越是对付狡猾的对手，越是如此。

是啊，很差，肉眼可见的憔悴，却主要不是外表的邋遢，而是精神状态上的萎钝。

啊？肖灼诧异，现在？

“那天你们在花市发生的事，你原原本本再说一遍。”

推门进去，聂尧臣正在会客，很漂亮的小姐姐，一笑露出脸上浅浅的梨涡。

他做不到像元熙那么冷静甚至漠然。

…

秦飞白想俯身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但这回他忍住了，只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就什么都别想了，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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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舜钧想干什么还不清楚，但他的确也是男人。

原来这位小姐姐是医生。

赵元熙也终于缓了口气，紧绷着的肩膀松弛下来，脑袋靠在椅背上：“飞白，我好累。”

肖灼经不住女孩子打趣，脸上发热，几乎是求助般看向宽大桌面后边的人：“聂总？”

肖灼屈指在办公室门上轻敲，里面很快传来声音：“请进。”

他嗤笑：“你还真是得理不饶人啊！全部，我全部收回，成吗？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不想说的，就算了。”

冰山不过显现一角，她已经有筋疲力竭的感觉。要是连他也咄咄逼人，她可能真不知该怎么办。

“我已经睡了一整天了。”

“还有事儿吗？没事我先走了,我还约了其他男人。”

不如放他一回鸽子，让他知道她并没有什么需要急切跟他商议的动机。

起长大的朋友都不能理解,那她不介意他袖手旁观，要她一一去解释说服对方，她宁可用自己的方法。

“你说了那么多,收回哪一句？”

她这个状态不适合去见聂舜钧那样的人物，搞不好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他这样偶然遇上她接电话就提出见面商谈，可见早就在心里谋划良久，她贸贸然跑去，有种正中下怀的感觉。

其实邱含琦早就警告过他，要帮元熙，一定要注意“帮”的边界。父母惨死，骨肉分离，本来就已经是极其残忍的事情，她好不容易跟他们一块儿长那么大，还要重新去面对，去剖析，未知的因素太多，她自己可能也来不及消化，一旦旁人踩过界，只会让她负担更重，加倍痛苦。

跟平时那个虽然冷冷淡淡，但一向清醒聪慧的赵元熙判若两人。

聂尧臣的日程表上显示今天下午有一位drqi来访，乍一看还以为是技术研发那边请来的博士专家，肖灼硬生生脑补出一个发际线后移的中年大叔形象，没想到

秦飞白手搭在方向盘上，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

“那我先回去吧，今天哪都不去了。”

相比之下，聂尧臣真的是他们聂家最好应付的人了。

该见的人还是要去见。

“聂尧臣你果然是个颜控啊，男特助都这么好看。”

妈妈尸体还没找到，又得知死的时候怀着孩子，对她来说该是多么残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