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是!”
一向紧随太子左右的格朗怎么会从殿外跑进来?我心下疑惑,不由多看了堂前下跪的人两眼,不知是不是距离错觉,隐隐觉得他低垂的脸上似有风尘之态。
“启……启禀殿下,有……有人劫狱,三皇子被带走了!”
要为麟儿脱罪,更是无从谈起,灵妃大逆不道的行为已昭然若揭,放在平常人家里,必要诛灭九族。终身监禁,怕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一群废物!”太子面容上有浓浓怒气,忽又昂起冰眸,“他们逃往何处?可有派人去追?”
太子眯着一双眼,眼里冷清凛冽半掩,“直奔向南?可是南灵国的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眼角余光里的太子执杯子的手忽然颤了一下,还未及看清,就听见他高亢凛冽的声音。
周胤纥头颅紧紧抵着大理石地板,身子止不住瑟瑟发抖,“不……知……,那一行人身穿黑色夜行衣,辨认不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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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愁眉不展之时,忽见门外站岗侍卫跑进殿来跪礼。
“臣以为,虽不能诛,但牵连之罪不能饶,当判终身监禁,一则体现皇上仁慈之心,二则,也可牵制南灵不敢贸然侵犯,以谓一举两得!”
我紧紧揪了一颗心,知父莫若子,怪不得太子明明答应放过麟儿,大公子仍要安排劫狱,是自己考虑不周,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然而皇宫深院,守卫重重,大公子他们要救出麟儿,又何其之难!
“参……参见太子殿下……”
终身监禁?倘若如此宣判,那么麟儿这一生还有何意义?
我双手紧紧攀着案几,对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想惊恐而不敢相信,再侧头看太子,他面容冷洌,眸光阴鸷,眉头折起,似有几分惊讶和烦燥,双手背后隐藏在宽广的袖袍之下,细细看去,竟有几分袖袍微不可查的被紧紧捏在手掌心里。
“启禀太子殿下,侍卫统领周胤纥求见。”
侍卫统领周胤纥小跑至殿前,未及立稳,就“扑通”跪趴在地上,神情一片惊恐,连声音都止不住发抖,好像他参拜的不是太子殿下,而是索他之命的黑白无常。
太子冷了一双眼,犀利的眸光直刺磕的头破血流的周胤纥,“可知何人所为?”
但不是说好了子时吗?子时正值午夜,守卫、巡防皆薄弱。此时离子时至少还有将近两个小时,他们怎么提前了?还提前这么久?这个时候最容易暴露而被人追杀的呀!
“殿下饶……饶命……”周胤纥连连磕头,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几下,额头就有血迹缓缓流出。
“以王叔之意,当如何?”
不是他,不是大公子,还会有谁?
他也在紧张吗?
我震惊的半天回不过神来,一定是大公子他们!
“谢太子殿下。”宁安王行了谢礼,缓缓道,“臣以为,灵妃虽意图不轨,已以死抵其罪,其子罪不可逭,然,玄麟虽是东康皇室血脉,又为南灵贵胄,若处以极刑,必引南灵借机来犯,时则,民不聊生。故,臣以为,不可诛。”
宁安王此语一落,刚刚落座的各位大臣又纷纷交耳,无不赞同点头,就连太子脸上也浮现少有的赞赏之色。
这……怎么可能?
难道,从天牢劫走麟儿的人是他?
错节。
太子话音刚落,门外立刻涌入两个侍卫,把还不断求饶的周胤纥拖了出去。
“传——”
难道救走麟儿的不是他?
立刻从殿门外飞快奔入格朗的身影,在殿前单膝跪礼,“卑职在!”
“何事惊慌?”太子眉额微蹙。
“有!”周胤纥连说,声音又萎了下去,“他们出了宫门直奔向南,目前有几个当职侍卫去追,没有太子和圣上的旨意,御林军不敢擅自调动。”
“二王叔直说无妨。”
“什么——”太子骤然起身,执杯的手在案几上用力一拍,精致的陶瓷杯立刻碎成无数片,冷洌的压迫犹如寒霜冰雪直面年面,“你们是怎么当差的?”
“此计是好……”
“哼,废物,办差不力,留你何用?来人,革去周胤纥侍卫统领之职,暂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格朗——”太子冷冽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