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唯没出声。

程唯点头。

杨枝拿起自己的手机，在屏幕上一直点，过程被寂静拉得极其漫长，程唯一动不动。

杨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

“我想过昨天就跟你说，但是这样的话，你肯定从昨天就开始生气，玩也玩不好，觉也睡不好。”

杨枝没再说一句话，起身去了卫生间。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杨枝把这半边纸放平了。

“你是怕我觉睡不好，还是怕我生完气不和你做？”

“我想知道你怎么想，但是不管怎么样, 酒店的钱我还是照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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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杨枝把手伸到他面前，“我想看看你的手机, 可以吗？”

程唯点了点头。

“你别说话。”

杨枝输入密码，点开了邮箱，程唯收到公司来信是在上周，定下面试，是在前天。

“然后, 如果我和你去纽约玩四天，那我只剩下一天的准备时间。当然我也想过只去一两天，再提前回来, 或者我这几天都待在酒店里, 但是这样我还是不能全心全意地陪你。”

她把手机扔在床单上，“前天已经定好的事，到了今天，火车还有两个小时出发，你才告诉我？”

，“我收到了另一个面试, 在波士顿, 你知道我下下周就要开始实习了，所以我把面试时间定在了下周, 我想好好准备一下。”

“你什么时候定下的面试时间？”杨枝打断他。

杨枝在那一刻明白过来, 程唯昨天开车的时候为什么沉默寡言，昨晚又为什么抓着她不放。

终于，杨枝放下了手机，对他宣布结果：“纽约我一个人去，这几天我住在江珠那里，酒店你自己解决，要么你把它退掉，要么你一个人付全部。”

程唯听话地闭上了嘴。

国旗下面用法语写着几排小字，翻译过来是“法国驻华盛顿总领事馆”。旁边的正文是英语，她粗略读了读，是入境法国的一些注意事项。

即将离开这个家的时候，杨枝在厨房垃圾桶里瞥见了一张小纸条。纸条从中间折了一下，上面一半微微翘起来，露出了左上角的图案，红白蓝，一面很小的法国国旗。

最难的话已经说出来了，程唯反倒轻松了，他把手机从床头柜抓起来，放进杨枝的手里，“我加了星标，第一封。”

“杨枝，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也知道你生气，但是你能不能别说气话，你来的这些天，我什么时候——”

“所以你想问问我，可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