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理解的是, 林煦阳为什么会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这么近乎慷慨地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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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里, 仍有林煦阳的声音在轻轻飘荡。

桃菀呐喊出声。

只要自己思考，自己的想法就会落入林煦阳的脑海之中，所以桃菀坚持不去思考以后。

可是桃菀知道，自己要是想杀掉林煦阳，就只有在被变成修格斯的当口动手。

林煦阳不在，哪里都不在。

所以桃菀从来没想过杀了林煦阳之后继续活着。

只是那声音中透着掩饰不住的虚弱。

『我在, 菀菀。我说过的，我一直都在。』

桃菀这一路走来，早已意识到不可名状之物对于这个世界、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无异于天灾人祸。

只要桃菀还是人类，她就不可能伤害到林煦阳这个修格斯。

神情瞬间悚然，比将触手送入林煦阳体内时更胜，桃菀站在那里, 于空中四处摸索。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选择只会有一个。

这种感觉，难道是——

就连从她身上探出去的所有触手，都没有碰到任何的东西。

难道真的是她做得太天|衣无缝？

一半是恐惧, 一半是愤怒。桃菀不是害怕自己杀死的“林煦阳”仅仅只是个分|身, 自己的偷袭已经被林煦阳识破。

毕竟她和林煦阳意识相连, 被偷袭的林煦阳是本体还是分|身，她是分得清的。

所以在发现自己和林煦阳意识相连后，桃菀从不主动去思考自己变成修格斯、变成孕育古老者的容器后，自己会做怎样的选择。

“林煦阳！！”

那就是：杀死修格斯。

“为什么！？”

就在她与林欣怡对话的时候, 林煦阳的意识已经迅速涣散, 到了现在，林煦阳的意识已经连具体的形状都无法维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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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再让任何人被卷入这种天灾人祸之中，也不想自己从人祸变成天灾。

这只意味着一件事：林煦阳根本是毫无抵抗地被她偷袭成功。

没有, 没有, 没有……

修格斯不是人类的冷兵器能杀得死的怪物。

不该是这样的……！

能杀得死修格斯的热兵器又不是桃菀这样的一般小市民能够接触到的东西。

——这个世界不需要不可名状之物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的人类来说，不可名状之物还是只存在于小说、游戏和幻想里就足够了。

怎么会没有？

而，她的手什么都没有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