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奈亚拉托提普的气息所侵蚀，又被反复榨取其绝望，阮文的灵魂差点儿就要化身为纯粹的诅咒。

“我不是说过吗？我已经全部都想起来了。”

这沉默让本来只是想用玩笑刺|激一下诺登斯的阮文尴尬起来。

“我……”

为他人而“牺牲”，不论这“牺牲”奉献出的是什么，也不论这“牺牲”得到的是什么，终归会有人为自己的“牺牲”而后悔。

“我只是想给奈亚拉托提普一个大|逼兜罢了。”

哪怕她以毅力暂时阻止了自己灵魂的诅咒化，她的灵魂也在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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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文注定是没法再回到“小文”的身体里，作为人类活下去的。

阮文戏谑地捂嘴：“不是吧不是吧？仙君舍不得我啦？”

阮文微微叹息，收起故作欢快的一系列动作表情。

可是——

诺登斯还是沉默。

想吃河豚就不要怕被河豚毒死。奈亚拉托提普这么喜欢以人类的崩溃、绝望为食，就别妄想人类永远不会反击。

“这是我为自己选的路。”

她说。

“……”

“而我，是为了自己。”

过去的自己指指点点个没完没了，更不想没事就抨击自己两下。

“听好了。”

诺登斯沉默着，没有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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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这舍不得有点太迟了吗？”

阮文想，这就是诺登斯从奈亚拉托提普那里抢出她的灵魂后，将她的灵魂丢进了现代梦境里的缘故。

“为了别人才叫‘牺牲’。”

人，只有完完全全是为了自己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才不会后悔。

——谁听到难听话都会受伤，即便这难听话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

可是。

总不能是……

阮文不想做摔了就在原地骂骂咧咧说前一秒的自己真蠢的那种人。她想做摔了还能爬起来继续往前走的那种人。

其实诺登斯也知道，阮文的话完全合理。不如说她这么配合，祂反而该感谢她。

“谁让那个神经病虐我千百遍。”

“行了，放我出去吧。”

阮文的嘴角抽搐两下。

不是，话都说到这地步了，怎么这位神明还是这种反应啊？

“没关系的。”

“……”

装饰精美的小蛋糕就是拔下了插在上面的蜡烛，刮掉上面的奶油与糖珠，小蛋糕也不可能再恢复原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