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兜兜里掏了掏,拿出一个铁片,插到门缝里,当着主人的面把门给敲开。
祖绵绵这姑娘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和怪脾气的许子佘冷冰冰的殷慈不同,他们对祖绵绵的印象很好,知道她不想吃东西,也不好勉强,只能每天送些红糖水去,指望着她多喝些甜的心情总能好一些。
还没走进门,就能感觉到这屋子里沉沉一股阴气,房间大门紧闭,门口的灯笼还破了只,摇摇欲坠地掉在上面。
哦,行吧。裘亓没在意那么多,只是叮嘱她,昨天和你说的都还记得吧,换粪药,施肥不能太勤快,注意通风,然后我已经给它撒了药水了,如果见效快的话明天后天叶子就会变绿,你不用太担心。
老师傅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大人您说笑了,我哪里比得上您的手艺。
裘亓一边给月季花洒石硫合剂一边哼着歌,花花花花快长大,姐姐给你喂水喝,喝完药水叶子绿,什么毛病都没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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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一晃,严晚竟然想起了自己那个不到五岁就离开这个世界的女儿月季,她也总是在心情好的时候,蹲在花边上唱歌,用手轻轻抚摸它的叶子,还笑嘻嘻的给自己这种行为做解释:如果花朵开心了,就会开得特别好看。
喷瓶里,往严晚那走。
可能是,心里难受吧。老厨师沉沉地叹口气,这事搁在谁身上都受不了,特别他也是有儿子的人,试想他儿子出了这种事自己肯定也得颓废。
嗯?怎么不给祖绵绵备饭吃?
撒药剂的时间最好是夏季的上午十点到十一点,这里没有夏季,但月中的天气与夏季差不多,现在去洒正好。
可严晚学着月季唱了三天三夜,那花也不见活回来。
要是女儿在,肯定要说这是花朵伤心了才会枯萎,并马上唱歌给它们听。
裘亓提好小篮子,出发去喂羊。
她和厨房说最近不要给她送饭,她禁食四十九天给她妹妹守灵。
别谦虚,我很看好你哦。裘亓拍拍他,目光四处望了一下,眼尖的看见写着祖绵绵名字的那个菜篓子里,放了一张写着空的木牌。
严晚弯腰,给她鞠了一躬,谢大人。
裘亓眉头皱起,她是要成仙啊,哪里的规矩,守灵的时候不能吃饭。
裘亓懒不可能天天自己做饭,而正好厨房的老师傅对她的菜谱特别感兴趣,她索性就教了他几道菜,所以现在院子的午膳有了很大的改进,再也不是直白血腥的动物尸体了。
她当初觉得那都是哄小孩的话,结果月季走得那天晚上,一院子的花都瞬间黄了,花苞垂落着像是在低泣,好像真的懂得人类的情绪一般。
严晚掩饰心绪,装出和平常一样的表情,不敢打扰大人。
大人,您是想要什么?
我,送饭来的,快点开。
老师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止把调料的口味控制得刚刚好,鸡翅也炖的十分软烂,咬掉两头的软骨,一手捏住骨头的一端,就能直接一口把所有的肉吸溜下来。
祖绵绵开门。
好啦,姐姐明天再来看你们。裘亓撒完药,站起来准备走,这时才看见自己身后很久都没有出声的严晚。
裘亓脸颊塞得鼓鼓的,亮着眼睛给师傅竖起一个大拇指,老王,真有你的,做得比我好吃!
行了,别这么客气。她鼻子耸了耸,闻到严晚身上从厨房带回来的肉香,闻你身上的味我都饿了,今天中午吃什么啊?
屋里的窗子都被遮上了,透不进一点光,正中间摆了只黑重的棺材,祖绵绵穿着一身黑色的寿服坐在棺材旁,一脸呆滞地看着她,那傻乎乎的样子和她手里捧着的那只垂丧脑袋的向日葵一毛一样。
她的饭给我,我送过去。
好。裘亓放下篮子,那你不开门,我自己进来了啊。
给我。裘亓伸出手。
裘亓去的很时候,正好赶上香香嫩嫩的鸡翅出炉,火速拿筷子夹了一盘。
她眨巴眨巴眼,婆婆你来了,怎么不出声啊。
许久里面才传来虚弱的声响,我不吃,你走吧。
哇!我去了我去了!她先去厨房偷吃几口!
没声。
有您最爱的可乐鸡翅。
严晚和厨房确认好中午的菜色,正准备回屋歇息一会儿,结果刚进院就看见有人做贼似的蹲在她一地的月季花边上。
她现在特别想掰开裘亓的脑子看卡她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正常人不是放下东西就该走
诶!好这就给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