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老陈提前开完会了。
傅辞洲双手往兜里一插,前后晃了晃身子。
祝余脸上挂着彩,晚上回家刚开门就和自己老爸撞了个正着。
他走到桌前坐下,按开台灯,随手抽了几张a4纸,拔了水笔笔帽就开始默写。
好在罚站的围观群众较多,在被快速镇压之后,祝余和傅辞洲又各自从老陈那里领了五十遍蜀道难。
蜀道难是最近刚上的课,但是祝余很久之前就会背了。
那里原本种了一棵非常粗壮的白兰,少说也有十几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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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傅辞洲耷拉着的脑袋瞬间抬了起来:老师。
祝余那时候年纪小,什么也听不懂,尉霞念一句,他就跟着念一句。
之前的那些友好和谐尽诛脑后,他们互相揪着对方衣领,从走廊的墙这边打到墙那边。
两人逃课被抓了个正着,乖乖低头认罪去走廊那排人的最末端站着。
祝余眼珠子一转,扫了一眼四周,心道这人还少了呢,有那么几个跟老陈一样提前回来没被抓的!
祝余瞬间没音了。
他心底因为半个小时前对方的安慰而带来的那一点儿感动,在对方幸灾乐祸的贱笑中消失不见。
以前尉霞,也就是祝余的妈妈,总是会拿那些拗口的古诗文念给他听。
祝钦在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花草草,其中一棵白兰斜对着祝余的窗口,窗帘一拉就能看见。
傅辞洲话音未落,祝余直接又推了一把。
傅辞洲见状,心里顿时就舒服了不少。
祝钦嗯了一声:打闹有个度。
祝余家住的是那种老旧的大院,一院三户加一个大院,原本是个挺热闹的地儿,现在搬的只剩祝余家一户了。
是不是作业少你们太闲?!老陈提高了音量,拿着书本从前到后挨个敲了脑袋,回去把蜀道难给我抄十遍!
祝余被打的眼睛直眯:可我现在不是了啊!
老陈抄起书,在他脑袋上多砸了一下:凭你身为班干,还不能以身作则!
祝余偏头看了傅辞洲一眼,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了个正着。
朋友打着玩。祝余也没多说,进屋走到餐桌旁边,手指搭在桌边停下脚步,像是在等祝钦说话。
只是去年尉霞去世前把它砍了,现在这棵是半年前祝钦刚买回来的小树。
我去找祝余的!傅辞洲觉得自己还挺有理。
你找玉皇大帝也不能逃课!老陈压根不给他面子,祝余抄二十遍!
祝余点点头,等祝钦走进卧室关上门口,这才闷头进了自己房间。
果然什么好兄弟都是假的,死对头才是真的。
久而久之有了印象,老师上课再顺上一边,下课祝余合上书就会被背了。
开心了?傅辞洲扯了扯自己快被揪到胸口的衣摆。
傅辞洲以为他过目不忘,经常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他的脑袋。
他对老陈眨眨眼,暗示自己只是在完成他布置的任务。
趄,老陈抬手正好扶了一把他的肩:直接回家不是更好?
操!?
偶尔安慰一下对方的难过,可是大部分时间都想看对方倒霉。
它长得不高,最近刚够着他的窗台,舒展开一片嫩绿的枝叶。
傅辞洲直接炸毛,把上一句经典粗口加重了几分音量,两人成功原地开掐。
祝余凄惨地啊?了一声,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摊上大事了:凭啥啊?!
傅辞洲被打的脑袋一点,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没完全褪下。
祝余一抹嘴角青肿:彼此彼此。
即便自己还是要抄十遍,但是相比于祝余的二十遍,四舍五入就可以忽略了。
祝
我不在就逃课?老陈看这一排从教室这头站到教室那头的人数,气得头顶直冒青烟,还这么多人!
祝余打开窗户,把那片绿色往边上拨了拨,直到在屋里完全看不见,这才重新关窗拉好窗帘。
老陈转身看他:怎么?!
毫无征兆的,祝余抬手对着傅辞洲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跟人打架了?祝钦端着杯温开水,正准备回房睡觉。
不是就能逃课吗?老陈怒目而视,再顶嘴抄三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