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嘴里吐出一串连亲戚带祖宗的脏话来,骂得还一点气势没有,听起来就像是要哭一样。
妈的傅辞洲手臂交叠搁在膝上,低下头把脸埋了进去,操他们八辈祖宗
他就不懂,祝余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总遇到这些人,经历那些事。
手机四分五裂,碎片差点直接崩袁一夏脑门上。
眼前黑白交替,混着摇晃的残影。
记者眸中略显诧异,但是很快回过神来:祝余,我想请问一下你为什么对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么冷淡,而选择了虐待你的养父?
快打120!
记者的逼问,路人的讨论,徐萍的哭泣,拧成一根结实的麻绳,从祝余的耳朵里穿过,来来回回的磨着脑子。
人群拥挤,祝余喉结上下一滚,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记者和徐萍连忙迎了上去。
祝余不动声色地推开徐萍,对记者道: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
我是。
操!
晕了晕了!
祝余让傅辞洲不要参与,执意要去校门外的摄像机前和徐萍单独对峙。
他循着声音垂眸看过去,又把手机拿在手里握住。
这份疼痛蔓延,在几秒内变成剧痛。
祝余一愣:虐待?
摄像机对准了他的脸,好一场母子团聚的感人场面。
傅辞洲和袁一夏在后面说了几句话,人群里就爆发出一阵尖叫。
啪的一声,傅辞洲装在兜里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突然,傅辞洲大骂一声,猛地把手机摔向墙壁。
傅辞洲整个人一懵,几乎是发自本能,大力推开层层叠叠拥挤的人群,看到了弓起身体倒在地上努力喘息的祝余。
几乎是一瞬间,无数道目光就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卧槽袁一夏被吓了一跳,又赶紧蹲下安抚傅辞洲,老傅,你冷静点,医生刚才都说了没什么事
他蹲在走廊里捋了把头发,实在有些扛不住了,干脆坐在了地上。
你的养父母疑似对你存在精神虐待,你的亲生父母想夺回你的抚养权,这件事你怎么看?
卧槽!你要不要出来看看?!袁一夏在电话那头似乎格外为难,那个女的好像叫了电视台的人,还有扛着录像机的,正在学校门口哭呢!
心脏跳的很快,震得胸口疼。
他的心疼简直无
傅辞洲自诩不是矫情爱哭的一类,但是为了祝余也红了好几次眼睛。
祝余的手指发颤,连带着整个人都跟着颤抖。
袁一夏和他一起,正给老陈打电话。
祝余瞬间呆在原地,他的脑子嗡嗡作响,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把这个问题甩在他的脸上。
他用了十足的力气,在安静的医院走廊里可谓是一声巨响。
傅辞洲在车后坐把他抱紧,祝余的手指抓着傅辞洲的衣袖,用力到指甲泛白。
短短几秒,祝余的冷汗都可以顺着脸颊往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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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惊一场 吓死我了。
记者继续提问:你的养父母曾经有个和你同名同姓的儿子,而他在十三年前因车祸去世,这件事情你是否知情?
祝余!他一把推开徐萍,把祝余抱进怀里,怎么了?心,心脏疼?120!快打120!
就是他!
徐萍似乎最喜欢卖惨博同情,但是真要卖起惨来,祝余也并不比她差。
傅辞洲教养向来不错,即便是骂人也从不说太脏。
对方所做的事,所说的话,每一样都经不起推敲。
这位同学,你就是祝余吗?
他觉得热,又热又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是久违的绞痛。
企图用舆论逼祝余就范,这么做的结果只能她被自己掀起的舆论反噬。
直接抱起来走!袁一夏抡着拳头将围观的人群全部逼退,傅辞洲把祝余打横抱起,跌跌撞撞冲向了路边。
大批看热闹的人群堆在学校外面,徐萍的哭声很是凄惨,正一点一点地向记者讲述自己的辛酸苦累。
急诊一路推进抢救室,傅辞洲因为情绪格外激动被拦在了门外。
有人看见祝余,指着他大喊一声。
他心脏病犯了。
通电话打到了祝余的手机上。
没什么好怕的。
是的,袁一夏对电话那头的老陈道,现在已经送到医院急救了
徐萍哭着扑上去:我的孩子!
祝余从出校门到脸色惨白蹲下身,期间还不到半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