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醒了,怕是难以入睡。
如果自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即便是身体不好,父母也不会放弃他的吧。
如果
更何况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没什么,即便可能会有什么,但是不还没有发生吗?
祝余费力地睁开眼睛,在确定这个人真的是傅辞洲后轻轻嗯了一声。
有病祝余翻了个白眼,侧了侧身背对着傅辞洲。
莫名的心虚突然涌上心头,祝余把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垂眸不敢再到处乱瞟。
可傅辞洲比他还犟,往病床边上一坐就是不回去。
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傅辞洲反倒有点内疚,连忙道:叔叔,不好意思,我把祝余带出去了。
嘶祝余动动手指,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干嘛
他面朝窗外,正好对上祝钦的目光。
祝余有时候也会羡慕,羡慕那个祝余有这么爱他的父母。
祝余声音很轻,低低地问:你要走了吗?
祝余睡着了,被捏了也没醒,傅辞洲皱了皱眉,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些。
他叹了口气,坐在窗边往外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病房时祝钦已经洗漱完毕,他看傅辞洲抱着祝余进来,竟然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上前帮忙扶了一把。
傅辞洲想到祝余不爱在医院的原因就一阵心疼,也不知道祝钦知不知道有这回事。
偏过脑袋枕在傅辞洲的胸口,祝余手指蜷缩,抓住了对方胸口的衣料。
其实说到底就是心理暗示,当他不再胆怯过去,那些干扰他的因素也就不值一提。
祝钦一再坚持,非要傅辞洲回家睡觉。
祝钦站起身帮他掖了掖被角:要不要吃点东西?
凉亭边上的小路也陆续有医患走动。
没事的,我可以请假,傅辞洲接过小笼包,捏了一个直接扔嘴里,叔你再睡会儿?祝余我看着就行。
傅辞洲就在他身边,祝钦也在。
祝余闭上眼,能闻见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两人互相劝了半天,最后祝钦干脆放弃。
他生着病,就算被傅辞洲抱一下也没什么吧?
睡了一会儿,满打满算一个小时,祝余梦见了一个平常的中午。
这么多年来,祝余一直都是默默忍受,没有和别人说过曾经。
又过了一会儿,傅辞洲估摸着病房里的祝钦该醒了,准备把人抱回去。
不饿祝余抓过被子,目光瞥向窗外。
没事,傅辞洲改捏为揉,温和道,你继续睡。
我儿子能不第一吗?尉霞端上最后一盆排骨汤,美滋滋地说,他妈当年就总拿第一。
他动作小心,缓慢又温柔。
他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捏疼了手,不得不给点反应。
祝钦摇了摇头:他本来就不喜欢睡医院里。
刚好此时祝钦进门,听到这话脸上也带了些许笑意:又是第一啊?
而现在也就和傅辞洲提过一次,却像卸下了担子,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祝钦一直坐在这里,那是不是也就看到了他和傅辞洲刚才在亭下所发生的一切。
有人早起,有人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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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叮叮当当洗刷厨具的声音,尉霞提高了声音问他:考试成绩下来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和傅辞洲说了以前的事,他对消毒水稍微那么能接受了一些。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祝钦给傅辞洲递了袋小笼包,你一夜没合眼,回去休息吧,今天还有课要上。
傅辞洲没那个心情去关心别人,他吃完包子出去洗了把脸,回来后偷偷捏捏祝余的手。
傅辞洲垂眸应了一声,祝余感受到了他的存在,手指随即放开。
可祝余睡觉很轻,细微的挪动都能惊醒。
下来了,祝余从书包里掏出试卷,考了第一名。
尉霞做了一桌子的饭菜,直到祝余放学回家还在厨房里忙碌。
像是习惯性的不安,祝余只有在人多的教室才能勉强睡着。
傅辞洲拢了拢被子,把祝余抱在自己大腿上,拍了拍他的背:我们回去了。
迷迷糊糊说了一句梦话,像是在喊傅辞洲的名字。
不走,傅辞洲说,今天请假,陪你睡觉。
干嘛自己吓自己,分明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