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一本正经说胡话的模样，姜愿直接笑出声，“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应和完，还不忘帮她把后面的话补齐，“不过今天是梁老板专属香插出生的日子，所以格外紧张。”

喻京奈被她越说脸皮越烫，干脆转身不理人，“赶快捏你的泥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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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了解喻京奈若姜愿，当然知道她存了几分心思。大早上开始就心不在焉，但又隐隐带着股期待, 表面看在收拾釉料, 那双眼睛却总往后面那间屋子看。

的眼皮子都没掀起来过, 晚上更是倒头就睡，连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一觉到天亮。

看着喻京奈匆匆走开的背影，姜愿喊出来，“有功夫拜拜窑神，开窑愉快咯！”

在喻京奈不知道第几次把注意力偏到别的地方的时候, 姜愿从她手里抽掉扁毛刷, 一只手搭着她肩膀，“不好受吧？”

喻京奈小心翼翼托着几朵瓷花出来的时候，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到几朵瓷花完好地摆在桌上，喻京奈才放松下来，不过或许是

喻京奈盯着窑炉，唇边紧抿着，牙齿抵住唇肉。

“我在呢。”姜愿把喻京奈已经伸过来的手压在工作台上，悠悠道：“我这是表达对老板事业的无限支持，你可别错怪我。”

烧制瓷花，没有一步是能走神的时候。瓷花花瓣薄，易碎，捏制的时候便容易断裂，之后各个步骤都要耐心打磨，失败的风险极高，并且难以运输。

“我哪能骗你呢，诚心的。”姜愿调侃着，“不枉你在这秋风萧瑟的大冷天起个大早，专门等着开窑。”说到这里，更是语重心长地拍拍喻京奈的肩膀，“不过耗了这么些日子才做出来，再冷的天也得被你们火热的爱情烫个洞出来。”

悄悄舒了口气，喻京奈走近了些，双手合十，一双透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窑炉，模样认真，姿态虔诚，小声念叨着，“窑神保佑，开窑顺利。窑神保佑，开窑顺利。窑神保佑，开窑顺利。”

“……”喻京奈脸上一闪而过被拆穿的羞赧，不过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我那是对每份作品保持认真又严谨的态度，每次开窑我都很紧张的好吧。”

姜愿下巴微抬，往喻京奈方才瞥的地方看, “一大早来就盯着窑炉看，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就别和我装了奈奈。”

尽管在前期的制作过程中都能够完好无损，装窑和出窑时还容易被磕坏。

“一个香插罢了，哪用得着我拜窑神，小题大做…”喻京奈嘟囔着，已经慢吞吞停下步子。

不多时，又往后看了眼，见着空荡才觉得安心。

“嗯…啊？”喻京奈回过神来，没有焦点的视线慢慢聚拢，被抓包般尴尬地咳了两声, 手肘轻轻推一下姜愿, “说什么呢…什么不好受…”

“我还是多靠自己叭。”喻京奈转头向姜愿比了个鬼脸。

瓷花香插的制作进程耽搁了两天，眼看喻梁两家婚讯公布的时间在即, 喻京奈不得不加快进程, 修修改改, 调颜色做试片, 终于赶在婚讯公布前完成最后一次烧制。

喻京奈傲着性子扭头嗤了声，“你的鬼话我才不信。”

开窑那天, 喻京奈早早地来了工作室，就连一向承担工作室开门工作的姜愿都得感叹一声, 喻京奈到这么早, 怕不是要趁着所有人不在的时候把老巢关门跑路。

被姜愿戳中了心思，喻京奈便越发没心思干别的事情，反正在姜愿面前掉了底，干脆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大步流星往窑炉走。

“……”喻京奈脸颊微热，抓狂地就要挠人，“姜愿！”

话是这样说，临到开窑前，喻京奈仍旧是悄没声地往外面看了眼。时间早，空空荡荡没个人影，姜愿没跟上来。

连念三句，把心里那点浮躁的心气儿勉强压下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