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从来到博陵，甚至更早之前，就已经是了。

&esp;&esp;范耘笑叹：“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他加入十三楼的投名状就。或者说，你只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从未见过你如此在意一个人的立场动向。他是否背叛杨坚，加入云海十三楼，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esp;&esp;第114章

&esp;&esp;崔不去沉默不语，范耘也极有耐心，静静等待。

&esp;&esp;“不去，似你这般资质，若寿命只有短短几年，英年早逝，何其可惜？你的抱负，你的志向，远不止如此。在世人眼里，左月使已是难得的高位，但我知道对你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你与我一样，都是以苍生为棋，与世道人心博弈之人，浮名利禄你可以不在意，然而没了性命，又能做到什么？”范耘娓娓道来，一如他当初教导崔不去时。

&esp;&esp;崔不去轻声道：“凤霄。”

&esp;&esp;抛弃原有阵营，加入敌营，谋乱造反，这种大事毕竟不可能拍脑袋就决定，寻常人怕是乍听之下就吓个半死了，虽然崔不去不是寻常人，可他要是痛痛快快答应下来，范耘和元三思反而会起疑。

玉胆的人，应该知道面前此物的真伪。有了天池玉胆，虽无法彻底治愈你的病，但起码，也能让你多延寿几十年。”范耘道，“这就是我能为你争取到的，最大的诚意。”

&esp;&esp;如果当时运送过程中出现变故，又或后来从宫廷失窃，崔不去不可能不知道。

&esp;&esp;崔不去看着天池玉胆。

&esp;&esp;范耘则看着他。

&esp;&esp;许多事情，他只说过一遍，崔不去就能举一反三，是以这次，他也相信，对方能够做出最明智的抉择。

&esp;&esp;范耘对这个要求并不意外，只是笑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是太相信凤霄的忠心，还是连自己的判断都不敢相信了？”

&esp;&esp;那么，也只剩下一个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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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崔不去面色淡淡：“口说无凭，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esp;&esp;凤霄，也是叛徒。

&esp;&esp;然而这块玉胆，的的确确，又是真的。

&esp;&esp;但天池玉胆，早就被凤霄上交朝廷了，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esp;&esp;这块石头的纹理，大小，轮廓，他记得清清楚楚，世上不可能找出第二块一模一样，连里面都毫无差别的仿品了。

&esp;&esp;半晌之后，范耘听见崔不去道：“我要见凤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