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国力和财富相论,与西班牙联姻能称得上是英格兰的外交胜利,尽管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和他对财政制度的重塑,英格兰的国库已经不似他刚加冕时一般窘迫,但新娘的嫁妆,一百万先令,仍是一笔值得心动的财富,更何况她是兰开斯特家族的女系后人,冈特的约翰的后代,对因血统问题深受争议的都铎王室,或者亨利七世本人而言,还有比斐迪南二世和伊莎贝拉女王的女儿,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更合适的儿媳吗?
个欧洲都深深敬畏,而他们所统治的联合王国西班牙也在过去几十年中从一个边缘的沦丧国度一跃成为欧洲的一极,甚至有问鼎之势。
西班牙想要彰显他们的强势,但英格兰也不是需要对其唯命是从的小国,尽管随着大陆领地的丧失,现在的英格兰已经不如金雀花王朝时期那么强盛,但英格兰仍然算得上是欧洲版图的重要一员,其地理位置和与法兰西的百年世仇对正陷入与法兰西争霸战争的西班牙而言亦极为重要,否则他们也不会在嫁妆上如此慷慨解囊。
听到亚瑟的回应,亨利七世原本紧锁的眉头也随之放松下来:依照血统,都铎家族对这三个王国的王位都有主张,即便作为冈特的约翰第三任妻子的后代,他们对西班牙的宣称并不是那么名正言顺,但谁会在意呢?如若西班牙使者为之愤怒,这也可以解释为是对新娘的重视的表现。
“是的,母亲会很高兴。”亚瑟说,想到母亲,他情不自禁露出笑容,这个时候,他原本有些忧郁和沉闷的蓝色眼睛也像雨后的天空一样阴影尽散,这个时候,他才真的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非刻作深沉的王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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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办!”亨利七世畅快道,用欣慰的目光再次看向他的长子,亚瑟刚出生时,他曾经担心过他这个早产的长子不够强壮,尤其是在他那强壮而精力充沛的次子亨利出生后,但随着亚瑟逐渐长大,他也慢慢地放下了对他的忧虑,他的长子有足够的头脑和心性胜任国王的身份,成为国王并非只能依靠勇武的体魄,至于亨利,亨利还只是个幼稚虚荣的孩子,不懂得权力更不懂得统治,“等你的新娘来到伦敦后,就让亨利护送她来到圣保罗大教堂吧,把你的婚礼礼服拿去给你母亲看看,看到你结婚,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又看着他的儿子,倾注了整个英格兰的期望和精力所培育出的“英格兰玫瑰”,他长得像母亲,一头金发,皮肤白皙,如玫瑰花般美丽,和他的弟弟约克公爵亨利相比,他显得有些消瘦,但仍然称得上强壮,看着仆人恭敬地将确认合身的结婚礼服妥帖收好,他似乎正凝神思考,但很快,他便重新放松眉头:“在婚礼上挂上三个王国的纹章,英格兰,法兰西,还有西班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