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刚刚放下，胡逸凡的微信就飞了进来：“虚伪的中年人下班了吗？要不出来喝一点？”

周末的楼道本就冷清，到了晚上就更加冷清。声控灯因为方柏霓撞上门的声音亮起，微黄的灯光让楼道稍显温热。

他说：“你喝酒跟做事一样——莽。”

方柏霓把这句话发给胡逸凡，胡逸凡回道：“怎么，这就开始觉得自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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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胡逸凡约好后，方柏霓在办公室磨蹭了一会儿，只为等胡逸凡过来接她。他说上次去串局没吃好，这次得补上。方柏霓从善如流，回答一个“好”。

“今天有点冷啊，不知道过会儿会不会下雪。”胡逸凡车里开着暖风，很快就吹散了方柏霓身上刚刚才沾染的那点冷气。

今天预约来访的客户都已经聊完了，大概率也不会有人来了。方柏霓看一眼时间，已经八点半，可以下班了。她关了电脑，检查了一下各房间的电源，穿上羽绒服，拎包下班。

他说：“没事，咱们中年人的事，年轻人也不懂。”

黄霖霖可怜巴巴地瞅着方柏霓，“方姐，我能不能先走？”

方柏霓想，他们可能还在暧昧和试探期，黄霖霖还不想让人知道。于是，便不再追问，只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方柏霓看着黄霖霖欢快的背影，忍不住感叹：“年轻，真好啊。”

她从温热的微黄灯光里蹚过，途经不锈钢色的电梯，一直走进飘着冷风的另一盏微黄灯光下。天空阴沉，空气湿冷，好像要下雪。时间刚刚好，他的车子就在她走出大楼的那刻停在门口。

胡逸凡发动了车子，用温温的嗓音接过方柏霓的话：“要是能下雪就最好了。”

看着黄霖霖不自然的表情，方柏霓贱贱地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哦——”

胡逸凡上一条微信，方柏霓还没回。

方柏霓长按那句话，引用回复一句，“我们中年人的虚伪吗？哈哈哈哈。”

“谢谢方姐。”说完这句话，黄霖霖就屁颠屁颠跑出了爱情事务处理局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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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逸凡摇下右侧的前车窗，一双眼睛从车窗缝里探出来，给她一个大大的邀请。方柏霓从台阶上蹦下来，小跑几步到了车前。

方柏霓的嘴角再次忍不住上扬，心想：“怎么就混成酒搭子了呢？”但手上却打出三个字：“我看行。”

黄霖霖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嗯。”话刚出口，就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方姐，不要瞎猜，我只是约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