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逸凡为方柏霓扯袖子的动作晃了一下神，但很快就鬼使神差地反手抓住了方柏霓的手。她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就任凭他握着。她的手冰凉，凉意直钻胡逸凡的手心，让他更加握紧了一些。

住院楼走三百米左右是医院的东北门，门外马路对面有一排餐饮店铺。店铺有大有小，各种各样的吃食。

老板很快就把粥饼送来过来，指了指柜台旁边的桌子，“那边有免费小菜。”

“没吃午饭吗？我带你去吃饭。”方柏霓扯了一下胡逸凡的袖子，往电梯走去。

“我不用了，中午吃过饭。”方柏霓沉沉地坐在那里，说话声音都透着沉闷。

胡逸凡看到柜台旁边有热水，便起身给方柏霓倒了杯热水。

对面的交通灯变绿，两人又握着手走上了斑马线。斑马线正对着一家粥饼店。已经快三点半，店里没什么人，只有老板坐在柜台后面刷短视频，不时发出一连串粗犷的笑声。

胡逸凡点了一份南瓜粥和一份葱油饼，问方柏霓：“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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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柏霓拿出手机扫了桌角的二维码，递给胡逸凡：“你看看吃什么。”

方柏霓还沉浸在胡逸凡突然出现的震惊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母亲搀着父亲走到病房门口了，她才回过神来：“胡老师，你怎么来了？”

胡逸凡对老板道了谢，并没有想去拿小菜。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着。胡逸凡日思夜想的方柏霓就坐在对面，他有很多话想说，但不知道怎样开口。方柏霓看着胡逸凡，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她好像也有很多话，但实在没有力气开口。

他们就这样握着手进了电梯，下了楼，走出住院楼。

“可以啊。”

方柏霓就这样带着胡逸凡往外走，一路沉默，直到走到门口偏左的红绿灯下，才开口：“你想吃什么？馅饼和粥，可以吗？”

胡逸凡还没开口，他的肚子先不合时宜地发出抗议。从早上七点多吃了一碗粥、一个包子到现在，他已经有八个小时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喝过一口水了。先前着急找方柏霓，他并没有觉得饿，也没有觉得渴。现在看到了方柏霓，他的肠胃才有了机会向他诉说自己的苦楚。

方柏霓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这吧。”

好，麻烦你这么远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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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萍上前搀着方文正，朝方柏霓使了使眼色，说：“小霓，我陪你爸回病房。病房里人多，你陪小胡到外面坐坐。”

胡逸凡这才松开了方柏霓的手，在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