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斐波微微侧脸躲了过去，黑色的发丝在空中跃出弧度。

“我一直告诉自己，就像我厌恶同性恋一样，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成长轨迹，而顾家独子自小身居高位，你比平常人多一分胆怯，多很多的谨慎很正常。常人随手可以做出的决定，你需要更多的证据辅佐判断才让你挪动一步，再挪动一步。”

顾斐波想起了什么，“最近这些所谓的约会对象，都不过是恋爱参谋而已。”

顾斐波敛了笑意，“笑什么。”

“你没有直说，我也就没有提起。”

“你很重要，所以我希望我们的约会能留下万无一失的好回忆。”

顾斐波轻轻蹙眉思考了一下，没等他开口，傅炽猝不及防地嗤笑一声。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了解你，而我在了解了你的一切后，仍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不留余地地爱你。”

小小的纽扣光滑如新，镜面在空中旋转的时候，折出一丝寒冷的月光。

顾斐波不解，“为什么要笑？”

“所以你今晚说的那些话，说要去宇宙的那些话，已经有人在我之前听过了吗？”

“喜欢你这件事，我是认真的。”

“我也知道你送我的新手机被安装了定位器和追踪器，每次我出门都有人会跟在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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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斐波平静地看着镜头坠落反问，“你在因为这个摄像头生气？”

“监视器啊，隐私啊，你那流水般的约会对象。”傅炽用舌尖顶了顶牙根，“这些都不重要。”

小小的纽扣越过天台边缘，轻薄的自重被风裹挟着，夜空下翻滚着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顾斐波的指腹在细腻平滑的腕心捻了捻，搭在少年脆弱又温热的动脉之上，“为什么？”

傅炽揉了揉眼角的泪花，“在笑你。”

高悬于空，普照一切，却又双目空空。

“这不是爱。”傅炽扭过头来，不自觉拓下牙印的嘴唇鲜红，嘴唇蠕动。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整个团队的智慧结晶？”傅炽问他。

“我知道你一直在监视我。自从我搬进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我的卧室至少布了不下十个微型摄像头，甚至对准床铺的位置还有红外功能。”

“那我为此道歉。”没等对方开口，顾斐波毫不犹豫，“不过我觉得这无法抹黑我对你的爱意。侵犯隐私是真的，但爱也是真的，甚至我的爱比世界上所有口头的爱意更加真诚。

“傅炽，我可以做出这个判断，我们天造地设，非常般配。”

傅炽抽回了自己的手，从从口袋里拿出那块从浴室里被拆下的微型镜头。

对上傅炽明显有嘲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