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尤其是里头的轻功高手,行动时轻若拂风,来去无踪,对普通人而言,那些人可能就在身边,却无法感受得到。
&esp;&esp;宋致群对那个八侄女了解不多,只猜想她母家应该已经没人在了,就算还有人活着,也和寒山派那样的隐世大派扯不上关系,他早就打听过,江湖上那些少年成名的高手,都是从小开始习武,半路出家的,就算想有一番成就,少说也得过上五六年之后。
&esp;&esp;谭太君想,
&esp;&esp;谭太君闭了闭眼。
&esp;&esp;曾经有外放的官员,本来雄心壮志要做出一番事业,某天三更时分忽的惊醒,发现自己头皮生凉,原来是被人无声无息地割走了满头头发。
&esp;&esp;谭太君默然半晌,再开口时,声音却变得温和了一些:这也怪不得你,我在家里,也听人说起过,外面的人,门派多是依着山川取的,寒山那般大,有人想到了一块去,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esp;&esp;宋致群自知失言,连忙改口:是,是,那位永济侯据说姓孟,而且年纪也不大,有说十五六岁的,也有说十七八岁的,但应当不曾超过二十。又忙笑道,说来还是咱们江州好,外面的人也实在不像样子,哪有年纪轻轻的小孩子家,就随意出来胡混?
&esp;&esp;谭太君冷冷道:既然没有,那便罢了,宋家在外地虽也有些支脉子孙,但都是耕读传家,就算那群人里有姓宋的,料想跟咱们也并非一族。
&esp;&esp;其实宋致群也觉得自己的猜测不大可能,听见母亲如此分析,安心之余,也有些怅然。
&esp;&esp;谭太君出声打断:我老了,也昏聩了,倒不曾听闻过过,掖州什么时候居然有了外姓王?
&esp;&esp;谭太君不搭言,目光越过儿子的头顶,盯着上面的棋盘看了半晌,忽然道:若是咱们家八丫头还活着,差不多也是这个岁数。视线在宋致群的脸缓缓划过,你是她伯父,晓得侄女不在世后,心里难过,有些多虑,那也寻常。
&esp;&esp;此后江州这边总算找到了一点喘息的机会,朝廷先是招揽高手进入六扇门,然后设立沉命司,再到后来的护国寺跟天下阁,总算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
&esp;&esp;宋致群赔笑:母亲说的是,但儿子听闻,那位掖州王……
&esp;&esp;大夏继承了前朝的许多财富,也继承了前朝留下的敌意。
&esp;&esp;谭太君忽然伸出右手,轻轻搭在儿子的手背上:生长在建京里的人家,私底下再如何心狠,总是你能料想得到的,但自外面来得人却又是一番脾气,一旦行差踏错,惹上了他们,那谁也救你不得,你平日在外头奔走,千万要仔细!
&esp;&esp;虽然母亲语调平稳,但宋致群却觉身上有冷汗涔涔而下,赶紧垂下头,低声道:母亲说的是。
&esp;&esp;宋致群垂首听训:是。
&esp;&esp;棋盘上头挂着一幅字,粗笔浓墨,写着落子无悔四个大字。
&esp;&esp;当日的武林盟主写了一封信,覆巢之下无完卵,传阅各州,表示若是朝廷覆灭,百姓遭殃,他们武林人士也不可幸免,那些江湖好汉们才稍稍收敛了行径。
&esp;&esp;在他看来,任凭外面哪里,自然都不如江州好,若是那孩子性子不那么倔强,留在家里,由人伺候着长大,不也舒服得很么?
&esp;&esp;——何等可怕的江湖人。
&esp;&esp;一旦想到自己周围的空气里,或许存在着一双双看不见的眼睛跟耳朵,谭太君便觉得胸口处窒息般的沉闷。
&esp;&esp;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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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晓得隔墙有耳,但对那些武林中人来说,若是有意探听什么,纵然隔着十道墙,也能将别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有些内家高手,甚至能听见数里之外的虫蚁活动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