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掌印,您发烧了。”
&esp;&esp;“恨啊,怎能不恨。”傅元青说,“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之时,总不明白你为何逼我至此,逼我有了羁绊,逼我活着……在这躯壳中不得挣脱。有时候,真想一走了之。可煦儿……一个未弱冠的孩子如何独自面对狼窥虎伺。”
&esp;&esp;“发烧?”傅元青猛灌了一碗酒,已经半醉,推开他,摸自己额头,“不烫。”
&esp;&esp;十年后是什么模样?
&esp;&esp;他们把琼宇楼最好的酒全部饮尽,这才带着剩余的回了家,埋在了於睿诚院子里那株刚种下的桃树下,约定十年后再挖出来。
&esp;&esp;
&esp;&esp;“是。”
&esp;&esp;傅元青忽然笑道:“是心闲哥哥。”
&esp;&esp;陈景无奈:“您自己摸额头自然感觉不到自己发烧。”
&esp;&esp;这不是赵谨的语气,甚至不会是赵谨该说的话。
&esp;&esp;傅元青困惑的看着陈景:“你、你不是心闲哥哥,你是谁?”
&esp;&esp;陈景一僵。
&esp;&esp;年少时,他们在琼宇楼设宴,不管是谁,上至皇亲贵族下到贩夫走卒,谁能对上他们的对子,便可入内开怀畅饮,无须再付酒资。
&esp;&esp;“我是陈景。”
&esp;&esp;他怔怔的瞧着陈景。
&esp;&esp;少年人永远不懂的哀愁,填满胸襟。
&esp;&esp;傅元青颓然一笑,饮尽杯中酒。
&esp;&esp;那几个刚弱冠的少年,肆意妄为,策马长安的样子,仿佛还在昨日。
&esp;&esp;他抬手搀扶傅元青。
&esp;&esp;可时光与这酒坛都已经斑驳了。
&esp;&esp;第13章 承景
&esp;&esp;死士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他盯着傅元青,低声问:“你恨我吗?”
&esp;&esp;少年人才没有那么多忧愁,指点江山、挥斥方遒……本就是春风得意的他们该做的事儿。
&esp;&esp;傅元青似乎听见了曾经的自己,醉酒时念诵过的诗篇——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esp;&esp;陈景神色温柔:“老祖宗看什么?”
&esp;&esp;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esp;&esp;傅元青周身滚烫。
&esp;&esp;傅元青摇头:“不对。”
&esp;&esp;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
&esp;&esp;转眼间,几乎过去了两个十年。
&esp;&esp;“你操心旁人太多了。”陈景抓着他的手松弛了下来,眼神中的那种凶光也消散,他叹息一声,“皇帝已经长大,他自己的天下自己治,你应多心疼心疼自己。”
&esp;&esp;喝完那碗酒,剩下的让方泾封存,下了落雪亭变发起烧来,苍白的脸颊上升起红晕,连指尖都在发红。
&esp;&esp;这两日折腾下来,傅元青又吹了寒风。
&esp;&esp;终于是病了。
&esp;&esp;傅元青眼眶发红,又惨然道:“赵谨,你怎么敢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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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陈……景……”傅元青吃力的念了这两个字,“陈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