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的眸光一点一滴落在每个字上，愉悦铺满深棕色的眼睛，光辉忽闪，轻轻晃动，荡漾起一片春日汪洋的涟漪。

许柏舟敲下字体：【当然有空】

【不好惹的小少爷：嗯，到时我去接你

许柏舟：好】

“我爱你”

床头柜上的时针滴滴答答地跳跃旋转，如同跳芭蕾的少女一蹦一跳最后不停地转圈，直到表演谢幕，直到12月31号的太阳升起。

早晨六七点钟的阳光最是舒心，薄薄一层金箔粘贴在万物身上，燃烧出温暖的火焰。

许柏舟坐在阳台里的一张椅子上，浅橙色的光辉拂了满身，白色的毛衣因此闪烁不息，抖落一地的斑驳阴影。

他现在的住处不再是原先那间小小的租房，而是金盛提供的一栋高档小区。

白色的纸张压在大腿上，笔尖流畅地勾画字体。

在画下最后一个句号时，他满意地勾唇，把信纸密封进信封，随即下楼把它投进小区外边的信箱。

回到家，萧凌云打来了电话，说到了。

许柏舟便回复他就来。

折身进卧室找出件黑色大衣，换上鞋，关掉暖气，一步一步满足那人的期盼。

“上午好。”拉开车门时，许柏舟含笑打招呼，视线似有若无地一掠，端详全萧凌云的装扮。

黑色冲锋衣，墨色阔腿裤，头发高高扎起，眼侧几缕发丝摇晃，朦胧了那线条优美的侧脸，雾里看花。水中月触手可及。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他说，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却敏锐地发现萧凌云不自然地蜷了蜷手指。

“错觉。”萧凌云淡声回答。

许柏舟将手肘靠在窗台，手心托住右脸，眉眼一弯，道：“我的意思是，你更好看了。”

眼前人不再吭声，两瓣嘴唇很软地压了一下，淡红从唇瓣点到耳尖，一副羞赧的可爱模样。

许柏舟拇指与食指轻轻磨了一会儿，好半会儿才克制住那股冲动。

黑色幻影鱼一般游过喧闹的市场，停泊于一家餐厅前。

两人下车，并肩步入那单看外表装修就知道是家格外豪派的店门。

服务员迎上来，将他们带到预订好的位置。

餐桌旁侧放了个刻纹精美的小花瓶，四五朵玫瑰从内里挺拔而出，争相夺艳。

许柏舟抬起一边眉毛，心道这餐厅还挺有情调。

随着他们点的菜陆陆续续上来，这层楼的其他顾客也成双成对地抵达。大多都是一位女子挽着一个男子的手走进来，彼此相谈甚欢，时不时旁若无人地啜一口。

许柏舟心底感觉更怪异了，但又想起明天就是元旦，小情侣都会出来约会跨年。

短暂地合了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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