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北疆异族除尽,总会有再见的一日。”
“说来也是奇怪,不过未到两年的时日,我却像是过了半生,久到快要忘记了年岁。”沈南迦靠在梁怀夕肩头,一手拎着梨花酿,一手摆弄着路边捡来的树枝。
她甚至觉得自己前世总共的人生加起来都没这两年漫长。
“老实说吧,你和哈吉乐都预谋了些什么。”她抬手勾了勾他的鼻尖,略有些哄小孩子的语气道。
梁怀夕和她想到了一处去,彼此奔赴,在半途早一步结束了这漫长的思念,等到车马到达军营时,两人早已双宿双飞去了。
“……”
先前梁怀夕凌春结束不久后便离开了,未见到过夏时的北疆。
沈南迦丢了柳条,牵上他的手,“来了便好。”
“哎哎哎,你小子跑那么快做什么?有鬼追你啊。”
“是我的错,朝中旧势难缠,多耽误了些时日。”梁怀夕道,眼神一刻也不曾离开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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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凑热闹的王将军在他圆润的脑袋上来了一巴掌,“你胆子这么大,小心让王爷听到。”
“前几日刚打了一场仗,你猜猜我见到谁了。”
“这是何时受的伤?”梁怀夕发现了她手臂上颤着的纱布,担心之色满溢。
小个子捂着脑袋溜走,扮了个鬼脸,“怕什么,将军自己也是这么叫的。”
北疆军营——
在兵士们的嬉戏中,有人拦住了一个快步冲向主帐的身影。
现下正是盛夏时节,是北疆难得没有皑皑白雪的时候,景色特异。
“中郎将,哦,不对,现在该叫你陈将军了。”
他兴冲冲跑去报信,然而帐中早就没有了南将军的身影。
沈南迦豪爽地灌了一口酒,笑道:“不打紧,不过是点小擦伤,只是利器上淬了毒,阿缨说不包着点不容易恢复。
这两年,过得太久了。
梁怀夕这才松了口气,一点都不讶异,“故人。”
“你别取闹我,只不过是个副将。”
前世一人一魂,今生两人相依。
阿缨找到了可以缓解他所中之毒的药,虽不能解毒,但只需慢慢调理,便能延长寿命,如今看来,倒是北疆这远离世间嘈杂的地方更适合养病。
沈南迦早在练兵结束后便驾马出了城,从收到梁怀夕北上的信件之时,她便一刻也等不及地想见到他。
他们并肩坐在断崖边,并肩看着斜阳。这是前世的梁怀夕最常来的地方,这里有座沈南迦的衣冠冢,他在此一坐便是一整日,身为游魂的她也在此停留过许久。
被拦着的小个子满脸喜悦,“夫人回来了,得快些告诉将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