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池水汽氤氲，将表妹瓷白的肌肤熏得泛起浅浅的粉色。

表妹身子一僵，抬头看他。一双杏眼湿漉漉的，带着几分破碎感，怯生生看着他。

披散的乌发有些碍眼，谢行之取下银冠上的玉簪，替表妹绾发。

待怀里的人渐渐不哭了，谢行之半松开她，端起床头的药碗，“先喝药。”

表妹褪了外裳，趴着上高下低的药池滩。

他掬水，水珠落在她背上，单薄的中衣润湿，映出藕色小衣。

她惊怯地转过头来，水汽氤氲下，面颊泛红，额角渗出层薄汗，那双眸子湿漉漉的，正羞怯地望着他。

修长的玉腿白皙渐粉，在那水波荡漾的裙摆下若隐若现。

“我没家人了。”

谢行之抿唇，指腹碰着尚未温度的碗壁，“不喝药，那便去泡药池。”

表妹愣怔着看他。

水面清澈见底，漂浮着艳丽的花瓣。

她掬了药池的水在他手背上，俨然一副教他的模样，“大表哥，要这样浇水，浑身都要泡着。”

谢行之衣襟湿了大片，搂她更紧，掌心轻抚她头，无声安慰着。

谢行之按住她背，表妹趴回药池滩，下颌枕着纤白玉臂。

谢行之心软的一塌糊涂，指腹拭去她泪，“怎会没家人，侯府就是表妹的家。”

谢行之胸口和下身没来由的燥热，却忍着燥热一捧一捧掬着药池的水。

表妹攀着他肩膀，红着脸在他耳畔低语，“不成，大表哥，我还病着，在泡药。”

“我不喝药，苦。”

水波荡漾，垂落的藕色系带飘飘荡荡，那另一端则被她按在月匈口。

泪痕连连的表妹紧紧抿唇，双手捂住嘴唇，摇头不喝。

不提还好，一提表妹忽然抱着他大哭，像是无处宣泄一样，哭得厉害，哭得嗓子都哑了。

“姑娘在扬州有位投缘的姐姐，适才让四姑娘误会了。”

谢行之努力克制的某种情愫，在这懵懂惊怯的娇颜下，慢慢挣脱出来。

珠帘外，谢行之凝着被屏风遮挡住的床，若有所思。

表妹眼眸含泪，回抱他的手臂用了力，声音带着无助和绝望，“我好疼，好疼。”

谢行之敛眉，两指按住藕色系带，而后两指一捻，轻而易举便将打了蝴蝶结的细带解开。

“姐姐，我疼，又冷又疼，你抱抱我，再抱一次。”

他回了鹫梧院，将自己关在房中。

轻纱裙摆随水波漂浮荡漾，处处可见。

因掬水浇背，谢行之弯着身子，一低头，下巴就能碰到她雪颈，呼吸间是她香甜的气息。

这这月吟瞬间清醒了，双膝往里并，但被谢行之抢先一步按住膝盖。

刹那间，场景骤变，两人已置身在药池。

药池里还升腾着水汽，聚集而上的水汽越来越多，月吟眼睛模糊一片，等再看清时，药池竟变成了泡温泉的汤池。

谢行之握住表妹的手，又凝着她娇妍的唇，喉结滚了滚，低沉道：“帮帮。”

谢漪澜擦擦泪，“表妹也太苦了。”

谢行之心疼地抱了抱她，“哪里疼？适才不是哭喊着疼吗？”

表妹肩膀轻颤，抬手捂住胸口。

药池太热了，表妹轻哼一声，将打湿的中衣敞开些，半褪臂弯，单留藕色小衣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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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之心尖一窒，过去把人揽入怀里，温柔地揉了揉她头。

表妹缩在床最里侧，乌发未挽，抱膝哭泣，纤薄的肩膀随着哭泣颤抖，低声啜泣着，“怎么又走了，又丢下我一个人。”

热气扑面而来，这药池倒像是汤泉。

扯下系带，一抹藕色随水波飘远。

表妹使起性子，拖着声音说话。

表妹点头，“嗯”的一声干干脆脆。

玉盏解释着，又想起这些日子姑娘的梦呓，心疼得红了眼睛，“姑娘自从来京城后，便时常梦魇，好几日都没睡好，定是又梦见了那些不好的往事。”

点了安神香，谢行之支颐休憩，渐入梦境。

“他们拿石头扔我，打我，不让我上岸，还放蛇咬我。”

谢行之沉沉呼吸，掬水浇下，水珠顺着光洁的背缓缓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