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谭五月就被一阵沸沸扬扬的吵闹声惊醒。

柳湘湘“扑哧”笑出来，注视谭五月的眼神意味深长：“既是下三滥的玩意，那便试试下三滥的玩法。”

谭五月摇头：“阿婆说这是下三滥的玩意，怎能让我碰这些。”

“骰子？”谭五月也不敢伸手去碰，只细细瞧着。

谭五月瞧着阿婆那张熟悉的脸，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头冉冉升起。

“还愣着干嘛？”阿婆有些不悦，“别以为我没看到刚刚那个上蹿下跳的野小子。”

阿婆欣慰地笑了笑，随即又恢复了指挥家务阵仗的威严，“那柳湘湘，”她话头一转，眯起了眼，“让她走了吧。”

话音未落，屋门猛地被推开，动作里不知裹挟了多少怒气，门板吱吱呀呀地晃荡着。

她常常为家里的管束感到委屈，却从未像这样生气与不甘。

玉骰

再一会儿，柳湘湘就来了。

她撇头瞧了眼墙外的天色，虽然有些冻人但是个好天，日头遥遥地在天上挂着。再将视线挪回阿婆脸上时，那张皱巴巴的脸好似远了些，也没那么令人畏惧了。

阿婆短暂的诧异之后又加重了语气：“你说什么？”

“外头什么事？”

三十一

“什么？”阿婆一愣。

“你爹和方家签了合同，要在镇里定下来了。往后，可以好好陪你了。”

欢欢喜喜的唢呐声似是打谭府门口经过，恍如前些日子的情景重现，谭五月头皮发麻，想出去瞧瞧却又不敢。

谭五月的心尖上微微泛着凉，像结了一层化不开的冰，冻得人都迟滞起来。

于是谭五月转身拔脚走了。她迈开步子的时候微风拂过面颊，身心忽然有些醍醐灌顶的畅快。

“玩过吗？”

谭五月总算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些异样：“为什么人家可以上蹿下跳，我却连个信都收不了！”

作者有话说：

一向乖巧的谭五月耿着脖子，眼睛微微地泛红，一种带着委屈的执拗。

刚转身朝屋子走，阿婆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谭五月后背猛的一僵，阿婆微微侧了侧脸，佝起的身子像一只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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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这几日时常外出，有时得了些好物便带回来给谭五月瞧。那骰子是玉做的，玲珑剔透，市井流民的玩物，因着碧玉倒显出几分风雅。

柳湘湘笑眯眯的，摇摇头不回答。从皮包里取出两个方方正正的玩意来，扔在桌案上。

你们一定以为我弃坑了

只不一会儿便像是吵起来，唢呐也不吹了，七嘴八舌吵吵嚷嚷的。